元春定了定神,看了眼四周,這才回頭小聲道:“我有一事,告與你知,你可千萬莫聲張。”
老嬤嬤一臉無所謂道:“說與不說都是姑娘一念之間的事兒,老奴沒那嚼舌頭的習慣,也沒那嚼舌頭的對象。”
元春猶豫了片刻,這才道:“聽我母親說,這搬家之事,老祖宗本不答應,是伯父答應了將爵位傳給二房,這才搬出來的。”
老嬤嬤眼中精光一閃看向元春,厲聲追問:“此話當真?”
元春咬了咬唇,不知是不是說錯了話,胡亂的點了點頭:“若不是伯父肯傳爵位,老祖宗怎會答應這件事情,要知道這祖宗家業……”
“哼,還祖宗家業?若是命都沒了,要這祖宗家業作甚?”老嬤嬤一點不客氣,打斷了元春的話,接著說回之前的話題道:“無論這大太太身份如何,她當家作主對內對外都無可質疑。隻是她身份稍有不足,多少會讓史老太君心裡不爽。”
元春忙點頭道:“正是如此,我母親也是看到老祖宗……”
“彆說的那麼好聽,二太太如何想的,外頭人人皆知。大姑娘,你日後是要去那兒的人,萬不可再這般天真,這般自欺欺人。否則進了那地方,再如此性子,可有你受的。”
元春身子一顫,低頭喃喃道:“是,元春受教。”
老嬤嬤接著道:“待老奴教完了規矩,自會慢慢傳授姑娘這些人情道理,隻是如今,老奴再提醒姑娘一遍。這大太太隻可敬之親之,再不濟就遠之。姑娘萬不可以下犯上去觸她矛頭,也萬不可欺她兒女,若被她發現,她發起火來,可不是姑娘能承受的。”
元春聽完低頭不語,眼前也到了直節堂,她就算想說也不能再說了。
邢霜打元春走後,便要人拿了紙去外頭裱上做成牌匾。待含笑接了紙出去,邢霜怕女兒吃醋,便對迎春道:“待你大些,也給你請個先生,讓你練字。過幾年,咱這清遠居的牌匾就換成你寫的,可好?”
誰知迎春這丫頭聽了,不但沒高興,反倒撅起嘴來:“我不寫字,我要學功夫,以後我做花木蘭!”
邢霜無語,眼皮子直抽抽:“你說啥?你咋不上天呢?”
“花木蘭會飛麼?她若會飛,我也要學!”
這下輪到邢霜淚流滿麵了,女兒完全給她帶歪了,老爺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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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霜這頭戰戰兢兢的怕自個帶壞了女兒,賈亮那頭也看著兩個滿屋子打醉拳的兒子,茫然失措。
他哪知道倆兒子這麼不能喝,小的才喝了一杯就開始混笑起來,大的那個喝了三杯便開始東倒西歪,他都不讓兒子喝了,偏這兩個又開始瘋鬨了起來。
還好自個要的是個包間,若是在外堂醉成這樣被人看去,回去還不得被妻子扒層皮下來?
隻是兩杯米酒,至於麼?這酒度數不高啊?賈亮苦澀的端起杯子來又喝了一口,淡淡的,甜甜的,跟飲料似的,一點都不過癮。
哎,晚上要挨揍了。
難過,想哭!
當晚,賈亮偷偷摸摸帶著兩個酒已經醒了的小家夥跑回家裡,老遠借著月光看到清遠居三個字掛在院門上,三人停了下來。
“咦,院名已經取好了?我還當你母親會等我回來一起想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