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執杖的婆子,收到了林墨家的眼色,手裡頭放了水,並沒打得很重,但說攆出去時,卻絲毫沒有客氣,直接帶著人去收拾了東西,送出了府去。
待李廣裕家的被攆了出去,邢霜又叫來林墨家的,對她耳語了幾句。
林墨家的聽完點了點頭,跟著也在後頭出了府。
待到下午,林墨家的又進來,對邢霜道:“跟她說了,她感激的跟什麼似的,朝著府裡磕了幾個頭,又說要報太太大恩。”
邢霜倒不耐煩聽這個,隻問她:“人送去沒有?”
林墨家的又道:“送去了,隻是奴婢過去看了回,那邊人手也少了些。甄老爺信裡說隻帶了一個丫鬟上京來,奴婢想著不如再派些人過去。”
原來那李廣裕家的雖然是被攆出賈府了,卻被安排到了邢霜給甄家找的宅子裡做事。甄家上個月來了信,說是家裡遭了難,乾脆把地變賣了,到上都來討生活。
邢霜接到來信,按著要求替甄老爺在郊外買了幾處良田,加之先前就替他尋好了去處,因此正往裡補充人手。
甄士隱來信裡夾帶著五百兩的銀票,這錢以前在書裡,是給了封老丈的,結果封老丈欺負他是讀書人,吞了一半,隻買些不好的地給他,加之甄士隱又不通農務,最後收成越來越差,越來越窮。
邢霜可不會做這事兒,這五百兩她全用來為甄士隱打點家業,除了良田和京裡的宅子,還剩幾十兩,準備給他買些下人的。
隻是買來的下人還要調教,這會兒離甄家上門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了,米蘭出的這個主意倒不是不好。
“隻是……這畢竟咱們家的下人,即便賣給他們,也怕他們多心。再者說了,咱們家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多是個勢利的,從咱們這兒出去,到了甄家,就怕他們嘴裡又不乾不淨的。倒時那甄家挨著麵子不好管叫,反給人家平添麻煩。”
邢霜這話說完,林墨家的想了想道:“太太說的不無道理,奴婢倒是有一法子。頭裡太太給我的銀子還剩幾十兩,多買些人是足夠了。含笑如今也閒著,不如叫她往那頭去教著。”
邢霜這才笑道:“正是,我卻把她忘了。她如今贖了身出去,也不進來給我報個平安。”
林墨家的又道:“她倒是想,可哪兒有身份進來呢。她又不是咱們這樣的家生子,出去了再想進來可就難了。奴婢去看過她幾回,日子過得清閒,她偏閒不住,央了我幾回了。”
邢霜聞言,讓彩月去拿了二十兩銀子出去,讓林墨家的接了,吩咐道:“你去與她簽個活契,多久隻憑她自個定。讓她管著我這兒的選人一事,平日不須她進來伺候,隻我要人的時候,再替我張羅就是。”
說罷,邢霜看了看屋裡的丫鬟,歎道:“原跟著我的,就隻剩彩月彩星兩個了,再過幾個月她們也要出去,倒是讓我沒了可用之人。”
彩月在旁聞言笑道:“底下那群小丫頭都各個是好的,不如奴婢叫進來,給太太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