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是什麼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的話,聽得我一陣頭疼。我一個婦人,哪說的過他,最後還不是得丟開手來不去管了?偏他又要拿我的人試試,硬是住進來替我調教了一番,如今看來倒是都有大用,不枉他那番行行出狀元的話。”
賈母哪裡知道老大家的這麼能說,往日裡還不覺得,今日一聽倒覺得她反而比自個還有主意些,她心裡清楚這都是老大家的托辭,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她的主意。
可如今她這麼說了,自己倒是沒法反駁她,總不能說樹大招風,不讓她弄了。且她弄也弄出來了,如今消息都傳開了,再阻止反倒顯得心虛了。
賈母無話可說,也不再多問了,且今日見著那清遠居的丫鬟下人,確實各個都比自己房裡的還有條理,心裡也有點羨慕。
但她總不好意思承認,一個小門戶裡出來的填方,比她這個侯門千金還會調教人,所以乾脆閉口不提了。
倒是王氏一再催促,讓邢霜開始為她那院的下人打點一下,開始教他們讀書認字。
邢霜問她:“若要讀書,少不得占儘時間,你人手不夠怎麼行事?”
王氏不客氣道:“你那兒隻管教著,我這裡並不著急,隻需快些教好就是。束脩多少也不要客氣,錢都是小事。”
邢霜樂嗬嗬的答應了下來,她就喜歡這種“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的土豪了。
幾日後,邢霜分彆給各府回了個信,她與甄士隱初步定下,初級班每人每學期一兩銀子的學費,兩個學期結束授課,發放畢業證。而中級班定為二兩銀子一學期,高級班則是五兩銀子一學期。
彆看價格不便宜,可買一個下人也要二三兩銀子了,那還是什麼都不會的孩子才這樣的價錢。真正要買那懂規矩的,少不得也得五六兩銀子。
而買來的還不一定馬上能用,還要另教府上的規矩門道,正經調教下來,沒個幾年是派不上大用場的。
這幾年下來,月例和賣身的錢加起來,和學費一比,十四兩已經算便宜的了。
而邢霜這邊,彆看價格定得不高,但卻並不虧本。
要知道她那宅子買下以後就是自己的資產,怎麼都不虧就是。另外她雖與甄士隱一人一半的分成,可這都是無本買賣。隻要教會了讀書認字,接下來的課程,教材一發,再每隔幾日考一次,基本上那些下人們都會自己努力研習了。
誰都不想最後拿不到畢業證,被主人賣掉不是?
且那教材也要另收錢,可不是白給的,一本低級教材五百錢,中級教材二兩銀子,高級教材五兩銀子一本。
雖然看似教材都一樣,但若是有人想有樣學樣,那又不同了。達官貴人和侯爵公府是不屑浪費這時間的,而想有樣學樣的人,隻能教些教材上的東西,又不知其中還有米蘭和含笑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