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釧這頭也忙完了,聽聞此言一點沒有吃醋,反伸了個懶腰道:“好太太,可讓我鬆快些了。這一日的光是要我製表,就是躺下了眼前也全是一杠杠的黑線。”
邢霜噗呲笑了起來,指著金釧道了句:“小懶骨頭。”
金釧嘻嘻一笑,拉著妹妹走了出去,邊走邊道:“頭裡威遠將軍府送了謝禮來,我同玉釧去給太太拿來。”
邢霜知道她這會兒想休息一下,也不點破,隻讓珍珠上來伺候,又讓她拿了金釧剛製得的表格來,仔細查看。
這是她這一季的嫁妝進項,還有邢忠寄回的賬單。光是毛利看著就很是嚇人,除去各種花銷後,純利也足足有萬兩白銀。
邢霜不由感慨,這個時代的鹽商真是富得流油。要知道當初的大觀園,怎麼建起來的,還不是靠著林黛玉的家產?
當年賈家都已經是辦個宴都要借錢的情況了,偏又遇著林如海過世,林家所有的財產都由賈璉帶回,這其中貪了多少下去,就不得而知了。
但光憑自己這一季的收入來看,想必少說也貪了人家林如海幾百萬兩的銀子了。
林黛玉明明身家過百萬,卻還要被賈府的下人看不起,說她是在親戚家白吃白住,這樣的冤枉虧,這回邢霜打死是不會讓林黛玉再吃的。
珍珠既領了命管著清遠居的進項,邢霜便直接將那賬單丟給她看,臨了又下了命令道:“你去替我回封信,我弟弟替我跑著買賣,我也不能叫他吃著虧。這頭一季是我的銀子跑下來的,我便隻給他一分的利錢。他若是想用這利錢入股,這一季我便不再分他。”
珍珠看了看單子問道:“太太原本花了多少本錢?”
邢霜淡淡一笑:“少說萬兩白銀。”
珍珠低下頭去又看了一遍,抬起頭來道:“若是如此,舅老爺這回分得的一千銀子,若是投了進去,也才一分股。不如白替太太做一年,待來年分他四分利就是。”
邢霜滿意的笑著,又考較她問道:“你這般說,他若不肯怎麼辦?要知道這可是白跑一年,一年都沒個進項,你覺得他心裡頭舒服?”
珍珠笑道:“舅老爺萬不會如此,這本錢可都是太太的,且他日前在姑蘇衣食住行皆是花著太太的銀子,太太也沒說一個‘不’字不是?他定是深知太太的用意不在賺錢,而在壯大本家,這才會好好替太太跑著呢。
“這會兒讓他再白跑一年,卻能拿得四分利,相當於將這生意拱手白讓他一半了,他若不蠢怎會不答應?且這壯大了本家,對他對太太都是好事,舅老爺必不會不悅。”
邢霜心中越發對她滿意起來,笑著讓她去寫信,想了想又叫了她來道:“我原就有意替你改名兒,但一時沒個好的,前兒在書中看到一句‘花香襲人暖’,你又姓花,便替你改名襲人可好?”
其實邢霜並沒有覺得襲人這名字有多好聽,隻是她看書看電視都習慣了這個名,就怕自己哪天一不小心喊錯了,所以還不如早早的改了,叫起來還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