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賈赦上任禮部主客清吏司郎中一職的消息便傳了出去,邢霜這頭坐在家中等消息,沒等回丈夫倒等來一則聖旨。
她聽得糊裡糊塗的,打賞並送走了宣旨的太監,回到清遠居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給了個實差了?原來賈赦不是沒有實差的麼?就是賈璉也是後來捐了個同知,也就是知府的副手,相當於一個副知府。
這主客清吏司是什麼官職,邢霜是一問三不知的,不過禮部,她倒是知道一點。自家丈夫是個魂穿,哪懂這個朝代的規矩禮節,讓他去禮部做事,這不是開玩笑麼?
賈亮倒是想早點回來告訴妻子這事,並跟妻子討論一下怎麼解決這問題。可惜他才走出宮門就被一群狐朋狗友圍住,拉去了酒樓喝酒慶賀。
邢霜這頭等了半天等不回丈夫,賈母那頭又叫她過去問話,她隻得先去了仙鶴堂。當聽說邢霜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得了個實差,賈母更納悶了。
自家老大平日裡做些什麼,家裡的人都知道。雖然沒以前那麼混吃等死了,可也是個愛玩的,每日除了家裡的產業,就是吃喝玩樂了。
聖人突然給個實差下來,難不成是對賈家聖寵仍在?
賈母一時後悔起來,若是如此,老大以前說的那些,豈不是危言聳聽?什麼聖上盯著國公府,一直想找機會弄國公府,這不都是放屁了麼?
早知如此,還搬出來做甚?繼續留在國公府,不比窩在將軍府強些?
邢霜看賈母神色不對,心知她定是又想歪了,趕緊出聲道:“想來也是老爺這段時日與往日不同,讓陛下改了主意。若是還跟往日一樣碌碌無為,怕是陛下也看不上他。”
賈母一怔,琢磨著這麼說也有道理。
若是老大真的騙自己,那頭的賈敬也不至於騙自己吧?這一搬是牽其發動全身,兩邊都降了宅子的。若不是賈敬也看出有什麼不對了,也不會跟著自家老大胡鬨。
賈母歎了口氣,越發覺得自己看不清楚了。
“你說說,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邢霜看著賈母,心中默默冷笑,語氣卻依舊恭順的道:“也是好事兒,許是老爺這段時間改好了,陛下給個活路咱們也不一定。老太太是覺得家中兩個爺們都在仕途上沒個退路?”
賈母心中一凜,直道好險露餡,忙裝著擔憂道:“哪兒是你想的那樣,不過原老大跟我說過,咱家最好是能從這仕途上退出來,寧可安安穩穩的做個富家翁,也彆再摻和這朝廷上的事了。我這是為他擔心,怕他做不好得罪人。”
邢霜笑了笑道:“媳婦兒也是這麼想的,可陛下是什麼人,他一句話便是金口玉言,且都傳了聖旨過來,咱再擔心也沒用,倒不如好好持家,讓老爺沒了後顧之憂,才好叫老爺一心為聖上效力,為國效力。”
邢霜這一通大高帽戴的,賈母一口氣憋著,難受死了。
說這老大家的好吧,她是真的秉持了三從四德,一心做好她的賢內助不帶含糊。可有時她的三從四德又有點讓人覺得憋屈,讓人一肚子的火都發不出來。
這雖說女人不管外事,可多少當母親的指點一下兒子也是應當的,偏偏被她這一通三從四德的教訓下來,自己若是再管下去,就顯得自己很不守婦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