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更是真心悔過道:“是我的錯,平日母親該教的都教了,是我不服管教。”
黛玉也在一旁哭得梨花帶雨般勸道:“舅媽萬萬不可如此,妹妹尚年幼,一時忘了舅媽平日的教誨也是有的。如今她已真心認錯,還求舅媽不要責罰自己。”
邢霜歎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見幾個丫頭都哭得快喘不過氣了,這才開口換了語氣:“好了,都彆哭了。”
聽她的語氣緩和下來了,幾個姑娘都慢慢止了哭泣,再抬頭看向母親,卻見她也是滿眼通紅。
幾個姑娘心裡一痛,都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了羞愧。
“彆的我就不說了,這團結二字,我希望你們牢記。我不會去管彆的孩子怎樣,可我的孩子,必須身正心正行正。你可以有適當的手段,可不能對自己人使壞,隻有那壞到骨子裡的人,才會害自己家人,你懂不懂?”
探春好不容易止了哭,聽到母親這話又哭了起來,連連點頭道:“知道了,求母親原諒。”
迎春也哭道:“日後我定好好管教妹妹,再不帶著妹妹胡鬨。”
英蓮也道:“我也是。”
邢霜這才道了一聲“起來吧”,接著轉頭安慰黛玉:“你彆怕,這是你姐妹們做錯了事兒,舅媽才會惱了她們。”
黛玉早已沒哭了,卻眼中含淚,一臉敬佩的看著舅媽道:“我知道的,舅媽不必擔心。”
邢霜又安慰了會兒女兒,讓丫鬟進來打了水給她們重新梳洗,這才起身去花廳看賈敏那邊。
陳太醫已把了脈,被人帶到堂廳寫藥方,邢霜路過堂廳見他在此,便停了下來問道:“情形如何?”
陳太醫忙起身行禮,口中恭敬道:“好在夫人叫在下及時,在下祖傳專攻這心肺之病,府上姑太太這病,雖不好治,也非不能治的。”
邢霜不由大喜,忙問:“太醫請細細說來。”
陳太醫道:“姑太太這是舊疾,怕是才去揚州便染上了,隻是一時不察積在體內,待身子弱時才發了出來。揚州的大夫開的方子也是良方,隻是姑太太每每才有好轉便停了藥,餘疾便淤積體內。如今五臟六腑被這餘疾所纏,漸有了消退之狀,這也不難。隻需用藥將餘疾引出,再一次用我家祖傳的方子治愈了即可。”
邢霜聽著疑惑,便問:“宮裡的王太醫來看過,說是這虎狼之藥不可用,不然姑太太身子受不住。你這藥……”
陳太醫忙道:“胡太醫醫術高明,確實沒有症錯。姑太太身子受不住虎狼之藥,可在下也並非讓姑太太此時就用藥。需先調養一段日子,待身子有力氣,才能用藥。”
“這樣下來,要多少時日?”邢霜又問。
陳太醫想了想道:“至少也得三四個月才行,這三四個月不可勞累不可焦慮,隻能靜養。待三四個月後,在下再來症脈,若是脈象平和有力了,便可將舊疾引出,連根拔起。”
邢霜這下放寬心來,馬上摸出一個大荷包來塞給陳太醫,又囑咐他道:“還請太醫這段時間不要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