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丫鬟一聽,嚇了一跳,玉釧撒腿就往外跑,她姐姐在身後叫道:“彆喊彆人,去叫小王太醫。”
玉釧回了聲:“知道了。”人已經跑出門外,早就沒影了。
王氏在屋裡笑道:“這倒好,咱家這算是雙喜臨門了。”
邢霜想了想,明白了過來:“可不是,趙姨娘肚子裡還有一個呢。”
王氏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誰說她了?你侄兒媳婦昨兒個也查出來有了,本想著今日來告訴你的,誰知你這邊也有了一個。”
邢霜大喜,身子往前弓,拉進了兩人的距離後,一把抓住了王氏:“真的?紈兒有了?”
王氏笑的身子都抖了起來:“可不是,如今我也是要做祖母的人了。”
邢霜大笑起來:“反了吧,你都要做祖母了,如今青春不在了。”
王氏一怔,氣的伸手來掐邢霜的臉:“你這小蹄子又來了不是?今兒我非叫你嘗嘗我的厲害。”
邢霜一時驚叫起來,連連躲她,王氏見她要躲,越發要掐她,兩人在屋裡笑鬨起來,屋外的丫鬟聽到了都忍不住鬆了口氣。
“阿彌陀佛,二太太這一來,太太心情都好多了。我今兒還是頭一次見著太太被氣成那樣兒,嚇得我魂都飛了。”
襲人小聲的對金釧說道:“方才屋裡叫太醫,我都嚇得快邁不開腿了,好在玉釧機靈。”
金釧也嚴肅著臉,小聲的附和道:“可不是,本該我去請的,我也邁不開腿來。好在如今二太太跟咱們太太沒了嫌隙,太太就是受了委屈也有人開導了,不然真等著老爺從衙門回來,又不知要怎麼發作呢。”
清遠居這頭鬆了口氣的時候,仙鶴堂那頭卻不大好過。
賈母自王氏走後,就一直擔驚受怕著,生怕真把大兒媳給氣出毛病來,老大又不知要作什麼妖了。
結果老二家的才走了沒有片刻,女兒又跑來仙鶴堂興師問罪來了。賈母一聽女兒的絮叨頓時頭疼加重了,感情這一家子,都向著老大媳婦了,那誰才是自己這邊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說的都對。”賈母聽了半天,心裡著實難受,趕緊打斷了女兒的嘮叨,連聲道:“我能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兒的?幾年前她才來時,我也是將她當做女兒來看,如今她逐漸好起來了,我不是也放手把鑰匙給她了?”
賈敏肅色道:“母親真以為給了她鑰匙,便是對她好了?彆的我且不論,隻她未與女兒見過麵,便三番五次的寫信來關懷,這便於彆人大不一樣了。
“母親是不知,她的來信,已成了女兒在異鄉唯一的慰藉。每日看看她寫的家長裡短,甚至讓女兒覺得從未離過家,有種尚在家中的感覺。
“此次回來見了她,女兒更覺得與她相交恨晚,怎麼愛她都不嫌多了。她所做之事,皆是為著家人著想,從不藏私牟利。
“且東府那事兒,她也說過是東府大奶奶的問題,才不去插手,隻想著讓尤氏多磨練下性子,偏我性子太軟,打亂了她的計劃。母親不說安慰她,反而還氣她,這叫女兒情何以堪,又讓大哥作何感想?”
賈母都快被女兒給說哭了,歎了又歎,最後委屈道:“我也不知怎地,心裡雖愛極了她,可每每一有什麼事兒,便覺著她極不堪,不喜她的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