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也哭了起來,卻不言語,隻靠著母親的腿,默默流淚。
邢霜看向她道:“你不說,就是我真的偏心了?既如此,日後你姐姐有的,你皆有兩倍,這樣可好?”
探春咬著嘴唇,狠狠的搖了搖頭,眼淚掉的更快了。
迎春見妹妹這樣難過,心裡也是痛的不行,忙抱著腿求母親:“娘,妹妹真的知錯了,隻是她還小,我尚能說個子醜寅卯出來,她卻不懂這些。”
邢霜看了眼迎春,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這木頭雖然不再是木頭了,可卻依然單純的很。自個的親女兒究竟是個什麼性子,她再清楚不過。打小她就一肚子壞水,腹黑的很,這會兒不說話,必定是真的有什麼不滿。
“你既認了錯,便先回房去反省,今晚之前寫篇悔過書來,與我過目。莫想糊弄我,若是寫的不夠誠懇,我會讓你重寫。就是今晚你不能睡覺,也得把這悔過書給我寫出來。”
迎春忙擦了淚道:“女兒這便去。”
說完她退了出去,邢霜見她走了,這才低頭看向探春,手伸向桌上的茶碗,拿起一看,放下叫道:“人呢?”
襲人打外頭進來,問:“太太要什麼?”
邢霜指了指茶碗,又道:“去給西廂送些點心過去。”
襲人應了,很快端進一碗熱的楓露茶來,複又出去。
邢霜喝了口茶,又看了看探春,見她還在哭,眉頭便皺了起來。
“我沒什麼耐心。”
探春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哭到最後邊哭邊抽抽道:“我就是不喜歡她,打我記事起娘就更偏愛她些,憑什麼?我才是娘親生的,她又不是!”
話才說完,探春就聽得咣的一聲,嚇了她一跳,跟著她臉上就是一陣劇痛,結結實實的挨了她母親一個耳光。
“你這孽畜!給我跪下!”
邢霜氣的手直抖,茶碗被她摔在炕幾上,茶水順著桌子流了下來,滴的滿炕都是。
“是誰教你的這些?你給我老實說來,是巧月還是靈犀?”
巧月靈犀是如今跟著探春的兩個大丫鬟,巧月為正,靈犀為副。本來邢霜是想依舊把侍書翠墨給她的,可這兩個丫鬟現在年紀還太小,便隻一直培訓著,還沒予以重任。
邢霜一直覺得,讓女兒尚小,需要些年紀大點的丫鬟看著她,也好約束她些,誰知年紀大了,也有壞處,那便是嚼舌頭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