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哥兒不必擔心,這事兒由我們擔著,必不叫你為難。且珍哥兒蓉哥兒皆是你的小輩,這族長一位素來都是德高望重之人擔任,輪也輪不到他們!”
賈亮心想,這倒和書上說的不一樣了,書中賈敬還沒死,隻是出家就讓賈珍當上了族長。這會兒賈敬還沒出家呢,這族長就要換給自己了,這些人居然還沒意見,可見還是自己個變數出了問題。
接下來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整個賈家除了這兩個代字輩的長輩,其餘眾人皆是賈亮的同輩。開了祠堂說了問題,即便賈珍再怎麼辯解,其餘人也不予置疑的支持賈赦擔任族長,很快這族長的位置就被定了下來。
好在三日後便是吉日,便定下三日後再次開祠堂行賈赦的族長之禮。賈珍趕去賈母那哭訴時已晚,事已成定局了。
賈母一言不發的聽著賈珍的哭訴,默默盯著地麵發呆,直到賈珍哭到累了哭不下去了,她還沒回過神來。
賈珍跪著那兒等了半天,抬起頭來見太叔婆半天沒有反應,這心裡也明白是無法挽回了。
待賈母回過神來,賈珍已不知什麼時候起身告辭不在了。她歎了口氣,心裡隻道奇怪。
明明她也清楚,這一族之事非同小可,若是敬哥兒不經事了,由老大來擔任族長無可厚非,可她這心裡怎麼就是不得勁,就如同以前對老大媳婦那樣,怎麼都覺得不舒服。
她再一次覺得自個怕是著了魔了,心想自己從以前開始就時不時要魔怔一回,許是一直拖著沒在菩薩跟前靜心的緣故。於是她也不敢再拖延下去,派人去清遠居說了一聲,叫大太太安排她去水月庵暫住。
邢霜聽到這消息,很是驚訝,也顧不得其他事了,趕緊跑去了仙鶴堂。問老太太為何要去廟裡靜修,她偏又不肯說,這讓邢霜越發的疑惑了。
“老太太想去靜修,媳婦兒原不該攔著,可如今家中事多。珠哥兒媳婦眼瞅著也要生了,璉兒又中了亞元,家中交際繁忙。若沒有老太太鎮著場子,我這個沒眼力見的還不知要鬨出多少笑話來呢。
“老太太行行好,心疼心疼媳婦兒,再遲些日子去也好。好歹撐過這段時間,讓媳婦兒喘口氣再說吧。”
賈母聽了這話,又心軟了起來,要說老大家的自當家以來,還真是兢兢業業從未出過差錯。而對她這個婆母,更是越發的恭敬孝順,一點也找不出錯來。
這會兒若是去了廟裡,萬一外頭以為是自己不滿老大要當族長了,豈不是給大房找麻煩?
她哪知道她這一心軟,竟錯過了一個知天機的機會。因為這會兒水月庵裡,正暫住著一僧一道,等著她的到來呢。
邢霜一番苦勸之下,賈母猶豫了半晌,終於答應過段時間再去。而邢霜這頭為怕賈母這會兒出去給丈夫添堵,趕緊把管家的鑰匙交還給了賈母,又稱自己身子一天天的沉了,行動不便,賈母還硬朗著,請老太太收回這權力去。
賈母重得了鑰匙,這才安心下來,接了鑰匙,也不再派邢霜差事。原由王氏擔著的差事倒沒撤了,她隻一心管起家來,看著倒像是把邢霜排除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