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霜也不知這是好是壞,放任王氏對自己依賴吧,自己就少不得要插手二房的事,這是她不願的。
而若是讓王氏堅強起來,王氏又會往書中的方向發展,這又是邢霜不想看到的局麵。
“我知道這話不當同嫂子說,少不得又要讓嫂子為難。”王氏看邢霜的臉色,也知她為難,抹著淚反省道:“在家時我也不是這般軟弱之人,偏這些年越發的沒出息了。”
邢霜忙勸道:“這話說的?這家裡頭就我們兩個妯娌,你有了苦楚不跟我說,還能跟誰說去?小叔這般也不是個正經事,我會同老爺說,讓他勸勸小叔。可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
王氏想了想道:“那還有什麼法子,他如今心思完全在那個賤婢身上,越是他得不到的,他越是想法設法的寵著她的兒子。珠兒如此出息,他竟一點也看不進眼裡,實在叫人心寒。”
邢霜也沒法子啊,這時候賈珠其實已經快病死了,隻不過她和丈夫改變了賈珠的命運,但誰也沒功夫去改變賈政的性格。
況且賈珠日後是要襲爵的,這考功名就沒什麼意義了,日後他的光彩,勢必不如以前那麼強烈,賈政忽視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邢霜沉思了片刻,對王氏道:“這事兒也急不來,你且莫心慌,待我晚上同老爺說了,必給你討個公道。
“再者,紈兒左右也不過明年春天就要生了,也趕巧明年就是會試,這若是錯過,又要等上三年。雖珠兒有些時日沒有習讀了,可這會兒再撿起來也不遲。正好璉兒也要參考,便叫他們兩個一道讀書,隻注意著休息,想必不會有什麼差池。
“論才學,珠兒在璉兒之上,這次會試考過之後,注定大放光彩,小叔看到他的才華,也不會再把心思放在一個繈褓中的嬰兒之上。”
王氏一聽,隻覺得有了方向,心裡也放下了塊大石頭,連聲向邢霜道謝,又問邢霜可有什麼主意,需不需要再給兒子令找個先生。
因之前啟蒙的先生,如今已經用不著了,再要教的功課就需要更好一些的先生了。
邢霜想了想,這會兒的考試都是八股文,至於八股文的格式,這兩個哥兒都掌握的八九不離十了,便也用不著再找那死板的先生。反倒是對國事時勢有適當見解的人,才能開闊兩個小子的思維能力,更能對的上考題。
當晚,邢霜跟賈亮提起這事兒來,又說:“反正咱們璉兒考的如何都無關緊要,他遲早是要出國留學的,倒是珠兒不可沒了光彩。他出息了,對咱們也是好事,所以這先生一定要找,便是臨時抱佛腳也好,能考中了,後頭還有殿試呢。”
賈亮聽了也點頭道:“珠兒這頭我也正準備找人給他補習呢,其實他這段時間也沒歇著,時不時都有看書。隻是這尋常先生是不足以勝任的,我需求個當朝為官的大才來教他才行。”
邢霜擔憂問道:“這會不會有結交官員之嫌?”
賈亮笑了起來:“這算什麼結交官員,這年頭那個當朝重臣沒幾個學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