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家的又鄭重的謝了太太,又跟太太敘了會兒舊,兩人這才談起正事兒來。
“我那兩個妹妹,自出了嫁就再沒見過。如今她倆也已為人婦,我又不知過的好不好。六月是璉兒大婚,你去替我送個信兒,務必請她們來做客觀禮。”
林墨家的聽了忙應了下來,又道:“還請太太準備下書信,奴婢也好一路帶去。”
邢霜看了看迎春,對她道:“你如今字練的不錯,你來替我寫吧。”
迎春忙站了起來,去裡屋書桌上研得了磨,這才由襲人將邢霜請了進去。
邢霜這頭將信送走後,對兩個女兒道:“平日裡沒怎麼跟你舅舅姨媽來往,倒是我的疏忽,隻是你們姨媽靦腆,舅舅們又都離著遠,這才沒有走動。”
探春笑道:“我隻好奇,姨媽舅舅們是個什麼樣兒的,想來母親這般好,定也不差。”
邢霜看著她,微微一笑,笑中似有深意。可待探春再看過去,那笑容又與以往一般,並無不同。
晚上賈亮回來,聽說邢霜要把娘家妹妹都接來看賈璉大婚,恍然大悟道:“你娘家人,除了邢忠,其餘人都沒正經見過麵。”
邢霜點頭道:“可不是,若不是今日探春問起,我幾年沒見過邢德全,怎麼知道他還吃酒賭博,我都差點忘了。其實我倒不是很想見那兩個妹妹,要知道最了解邢氏的人,就是她們兩個。可如今為了在探春麵前不露馬腳,我才不得不請她們來做客。”
賈亮笑道:“這也不打緊,你莫忘了你嫁來豪門,自然會有所變化。她們若覺得你與以往不同了,你便說這豪門最是鍛煉人的地方。”
邢霜聞言也笑了起來:“她們倒好對付,這個不必擔心。不過探春也沒說錯,我沒見過邢德全,怎麼知道他不是好人了。對他的印象,全是依著書裡來的。如今你又把他往兵營塞了這些年,想來他早與以往不同了。”
賈亮問她:“那你是想招他回來,親自見見?”
邢霜想了想道:“這也不忙,如今大弟隻說要替他張羅親事,你便差人打聽打聽,他在軍中品行如何。若是真的改好了,我再讓鐘秀替他張羅就是。”
邢霜是沒法替邢德全張羅親事的,因為她是姑娘家,出了嫁就是彆人家的人了。雖然邢家一家命脈掌握在她手裡,她插手邢家人的婚事也不符規矩。所以邢德全的婚事,隻能有邢家長嫂鐘秀來管。
說起鐘秀,就不免想起邢岫煙了。
邢霜歎了口氣道:“也不知煙兒如今長大了什麼樣兒,我都好些年沒見著她了。”
賈亮想了想,說起來也有三年沒見著邢岫煙了,莫說妻子,他都有點想念那個侄女兒了。當初小岫煙可是將他當成親生父親了,每每一回家都會跑過來抱著他的腿撒嬌的。
“要不,趁著璉兒娶親的機會,接鐘秀過來小聚一下?”賈亮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