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是知道邢霜這人的,所以當得知邢霜並不怪她,便把事情和盤托出,講清了前因後果,又誠懇的請求邢霜原諒。
邢霜聽了她的話,歎了口氣,放下了茶碗。
“那日你跟我說起,我便覺得其中不對。便派人去打聽了一下,可聽到的說辭皆是滴水不漏的,我心裡就不喜歡她了。”邢霜說著,看向金氏的姐姐,歉意的道:“說句難聽的,還請姐姐勿怪,這人呐,就沒一個是天生完美的。若有完美的,也是裝出來的。”
金氏的姐姐都快哭出來了,她可不是一直憋屈的很麼!她也知道庶女是裝出來的,可通家沒一個人信她,如今邢夫人一眼就看出來了,怎不叫她感動。
“可不是的?邢妹妹彆怪我刻薄,可不是我平日待她不好,而是她母親生前便是這般。人前溫文爾雅,滴水不漏,可背過臉來,但凡有事全是我的不好。
“我家那位也不知是吃了什麼迷魂藥了,有什麼事兒全隻怪我,我這心裡哪能咽的下這口氣?是以,看她一日日長大,越發的像她生母了,我這心裡頭就膈應的慌。讓我拿笑臉待她,那是萬不能的。
“且她這樣,我又怎好讓她嫁去什麼達官貴人的家中,這豈不是害人去的?偏我妹妹看不懂其中緣由,也不聽我解釋,一心隻想為她找個好去處。
“這下可好?遇到個識貨的,不受她的騙。奪了她的麵子,便叫她惱羞成怒了。但凡你早些告訴我這事兒,我也好防著她些。偏你一心隻認為我虐待她了,什麼都瞞著我。”
金氏坐在那兒如坐針氈,心裡羞愧難當。往日總覺得姐姐待庶女太過刻薄,如今看來真正是她的錯,而不是姐姐的錯。
“往後我要再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幫人,我就撞死在祖宗牌坊前!”
邢霜瞪了金氏一眼笑道:“那你不如現在就撞死?跟誰發脾氣呢你?是怪你姐姐沒早告訴你,還是怪我發現的太快?
“今兒這事兒我早發現不對,若是你姐姐,與我家又有什麼矛盾,怎會派人來找我兒子尋仇?偏你和你父親都沒發覺,還差點讓你姐姐背了這罪去。如今若不是你姐姐肯給幾分薄麵,看你如何收場?”
金氏忍不住哭了起來,抓著帕子嚷道:“我心裡怪不好受的,你不說安慰我,還拿話刺我。”
金氏的姐姐無奈的搖了搖頭:“罷了罷了,沒人說你,若是邢妹妹有心欺負你,如今我倆也進不來這個門。快收了眼淚吧,我這邊還沒解決呢,你若是再把她家淹了,還不知要花多少銀子賠她呢。”
邢霜聽了這話,笑了起來,仔細看了金氏的姐姐兩眼,越看越覺得是個可交之人,倒把琮兒的事兒放到了一邊,細細問起她閨名來。
金氏的姐姐笑道:“我在家時閨名單字一個蕙,她閨名單字一個蘭,怎地蘭兒沒提過?”
邢霜笑道:“若是打小玩大的,自然是自幼便知道閨名。可我嫁來京城時間也不久,怎好意思問她這些。”
金蘭這會兒倒抹了眼淚開口了:“那是你無心打聽瞧不起我,我都知道你閨名一個霜字。”
邢霜怔了一下,沒想到邢氏還真的跟她同名,接著馬上反應過來笑道:“蕙質蘭心,你倆這名字倒是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