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這一下沒了魂似的,連怎麼回的家都不知道了。到了晚上入了夜,他去母親那兒請安吃飯,還沒緩過勁來。
邢霜這頭吃著飯,就總覺著不對。老二雖然平時也是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人,可今晚就是怪怪的,說他跟平常不一樣吧,他卻還是默默吃飯,一句話也不說。
可說他跟平常一樣吧,他那飯碗都快給他刨穿了,才夾的菜還堆在上頭沒扒進嘴裡呢。
“琮兒。”邢霜叫了一句,賈琮沒應,邢霜這頭就把碗給放下了。
一屋子裡頭,父母為尊,父母若是放了碗,其他的孩子也得放下碗來,不再吃了。這是大戶人家的規矩,賈琮打小就知道,從未錯過。
可這回,幾個姑娘都把碗給放下了,他那碗還端著呢。
“哥哥。”
“哥!”
“表哥……”
幾個姑娘輪流叫了一番,這才把賈琮叫回魂來。
邢霜抿嘴笑了起來:“你今兒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賈琮臉上一紅,又低下頭去不敢看他母親。
邢霜見他不語,知道他這性子是不肯輕易開口的,也不再問,反正白日是弟弟帶他出去的,問問自己弟弟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邢霜才起來就讓人去叫邢忠,待邢忠夫妻倆帶著岫煙過來了,這才問邢忠:“昨日去哪兒逛去了?”
邢忠道:“就在前門大街附近,看了幾個賣藝的,又聽了回書。”
邢霜問:“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兒?遇著什麼奇怪的人?”
邢忠疑惑道:“沒有啊?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邢霜把賈琮的反常形容了一下,又問邢忠:“真沒遇見什麼人?你從出門去了哪兒,見過哪些人,一一都跟我說一遍。”
邢忠隻得從頭開始回憶,從茶樓說到育才學院,再說到坊市。“也就這些了,到底哪兒不對了?”
邢霜歪著頭想了想,也納悶了起來:“想不出來,可他昨個兒神魂顛倒的樣子,倒是像遇著哪家的姑娘,魂都沒了似的。”
邢忠聞言笑了起來:“這不是好事?他也日漸大了,是該有這想法了,不過也得看好了些,莫讓他染了不好的習慣。”
邢霜歎道:“他要是真的開了竅,我倒放心了。那孩子老實巴交的,我都怕他以後找不著老婆。若不是咱家還行,我還真擔心要不要給他也倒貼些嫁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