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霜聽了不禁心中有些唏噓,這些貴族千金們看著人前風光,可實際上的下場,著實令人惋惜。
湘雲那樣的人,心直口快,率性爽朗,雖有了個好去處,卻始終不能善終。
自己不能幫她太多,但至少比惜春要好幫襯一些,至少兩家的關係擺在這兒了。
“我今兒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除了接湘雲這丫頭回去小住幾日,還有一樁事兒,要求兩位幫忙。”
邢霜放低了姿態,故意說得很是可憐。她知道,史家有自己的風骨,自己若想幫襯史家,除了每年的年禮上能做些手腳,最好的辦法就是承了史家的情,才好更方便“還人情”了。
馬氏侯氏見狀,也嚴肅了起來,坐在位置上洗耳恭聽。
邢霜便將薛家的事一一道出,最後又道:“本我想著,我那弟妹既是王家女又是賈家媳,憑著她那賈王兩家的身份,薛家也不會不給她麵子。
“偏薛家那些旁支,都是些捧高踩低之人。見我那弟妹隻不過是個五品官員之妻,又不是正經誥命夫人,便不把她當回事了。
“她那人,自幼便是風風光光的,哪裡受過這般氣?一時也拗上了,不擺平那事兒不肯回家。我勸了幾回,皆不管用。”
馬氏和侯氏聽了這爭家產的事,也是一臉的憤怒。平日裡史家雖沒有多少家產,可最是講團結二字的。
“這一家人從外頭打是打不死的,唯有自個鬨起來,才最是要命。”侯氏歎道。
馬氏也點了點頭,心有戚戚焉道:“薛家看來是長久不了了。”
邢霜見她倆皆是明白人,心裡也大定,便對兩人道:“我原想著,憑著賈王兩家的身份,薛家那些人多少會給個麵子。偏咱們賈家在金陵隻有旁支,王家老大又沒有官階,我那弟妹去了,也沒少受白眼。
“才聽說候妹妹要回金陵,想著候妹妹是侯爺之妻,品階乃超品,那些人自然見了候妹妹不敢造次。他們既是踩高捧低之人,候妹妹出麵,必定能鎮得住他們。”
侯氏聞言,馬上挺直了胸膛道:“邢姐姐放心,這事兒交給我了。”
馬氏卻察覺出來,看向邢霜笑道:“怕不是你的主意吧?平日裡你可是最怕承人情的一個,這事兒若不是我那嬸娘開口,你也不會跑這一趟。”
邢霜尷尬的笑了笑,這才拿出老太太的帖子和信來:“什麼都瞞不過你。”
侯氏看了眼信,並不在意,對邢霜道:“彆人說什麼,我可不理,我幫的隻是你。”
邢霜感激的衝她一笑:“知道你最好,才來求你的。就是馬妹妹回去,我都不敢開這口呢。”
馬氏看著信,手裡抬起來拍了邢霜一下:“偏心眼兒,往日明明你我最好,真真是有了新人忘舊人。”
邢霜見馬氏真的吃醋了,趕緊又去哄她。馬氏這廂看完了信,抬頭來對侯氏道:“祭祖要穿官服,弟妹可彆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