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襲人這邊去了老太太的仙鶴堂磕頭,又去了邢老太太那裡磕頭。本以為隻有老太太知道自己的身份,誰知去了邢老太太那邊,竟也收了個極大的荷包。
“這……”襲人荷包拿到手裡,就知道裡頭的重量不對了,沉甸甸的,可不少呢。
邢老太太坐在炕上,笑眯眯的,一點兒都看不出罵邢霜時那種厲害,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對襲人道:“拿著,你幫了你太太不少的忙,如今又幫你太太看著外甥女兒,自然比彆人更辛苦些。”
襲人滿心感激,又跪下磕了頭,這才轉去清遠居給太太磕頭。
邢霜這邊正清點著各家給黛玉送的禮物,準備歸攏後給黛玉送過去的。見著襲人來了,笑道:“你來的正好,正要叫你來拿禮單,你替玉兒收了。”
襲人笑著道:“先不忙,奴婢給太太磕了頭來。”
邢霜錯愕了一下,頓時明白過來笑了:“差點忘了,今兒也是你的生辰。白日裡我還在想,你怎麼不來磕頭呢。”
說罷,邢霜又對金釧道:“前兒我準備的那個荷包拿來,再把我匣子裡那對才打的漢白玉鑲金梅花墜子拿來。”
襲人忙道:“太太使不得。”
邢霜笑道:“什麼使得使不得的,本就是為你準備的。我知道你家中全靠你救濟,如今還不大有起色。如今得了賞,你也能鬆快些,平日的月錢也能省下自個花了。”
正說著話,金釧拿著荷包出來,手裡攥著也不給襲人,隻調笑著道:“這一份可不輕呢,你討好我一番,我才給你。”
襲人笑著啐了她一口,又扭頭對太太道:“太太越發慣實這丫頭了。”
邢霜大笑,也不幫忙,就看著金釧調笑襲人,不過好在也隻鬨了會兒,金釧就把荷包給了襲人。
襲人拿在手裡,怔了怔,忙道:“頭裡去給邢老太太磕頭,老太太也給奴婢一個沉甸甸的荷包,今兒奴婢可真是受益不淺了。”
邢霜聽了這話,知道她這是故意這麼說的,為了就是好不瞞私,把得到的打賞都告訴自己。
邢霜這心裡頭一軟,柔聲對襲人道:“好了,給你的就不會再拿回來,你也彆心裡總惦記著。我那老娘做事不知什麼章法,連我都弄不清楚。你既得了她的青睞,隻管受著就是。”
說話間金釧又去裡間把打好的耳墜子拿出來給了襲人,襲人當場就戴了上去,又鄭重給邢霜磕了頭。
“回去吧,好生伺候玉兒,便是你最好的報答了。其他的不必多想,你的將來,我替你考慮著呢,你家裡有什麼事兒,也隻管來說,我沒有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