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沒自個去,芸哥陪著我的。”
邢霜這才把拳頭鬆開,說起來,賈芸今年畢了業,邢霜還沒給他個正經的差事。他也不急,以前是跟著賈璉,自賈璉走了,他又跟著賈琮。現如今他不去學裡了,就天天跟著賈瑨。
邢霜這三個兒子,可以說都被他照顧的好好的,一點紕漏都沒出過。
邢霜問賈瑨:“那你芸哥呢?”
賈瑨道:“才回來,聽說五嬸子來了,就家去了。”
邢霜點了點頭,讓兒子去洗了手再來吃點心,接著又跟王氏埋怨:“這小子也不知像誰,平日裡冷得很。偏說他冷吧,他又知道心疼人,就是這脾氣總愛答不理的,讓人牙癢癢的。”
王氏拿帕子掩著嘴直笑,她那兩個兒子倒是脾氣都挺好的。賈珠就不用說了,自幼孝順懂禮,就是寶玉,小時候接觸的雖少,可如今賈母不管著了,他也常去自己那裡。
“你快得了,三個兒子都各個是好的。不說彆的,琮兒都定了親,寶玉如今還沒相看呢。”
邢霜聽到這話,立馬接口道:“說到定親,咱家元丫頭是不是也得抓緊了?”
王氏忙道:“可不是怎地?原我就想著,她一出來就開始相看。可她如今這個樣子……”
邢霜道:“這心情要扭轉,人家也要抓緊看著了。隻是我覺著,上回進宮也沒問過她肯不肯,這一回,好歹還是問一問的好。”
王氏猶豫道:“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她來置喙?”
邢霜又道:“你這是想逼死她不成?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遇上她看不上的,你還能強按牛頭喝水了?
“且她如今進了宮,再不是以前的那個元丫頭了,你想想我那老娘,再想想老太太,哪個不是心裡極有主意的人?”
王氏恍然大悟,驚覺自己差點又犯了糊塗,忙道:“得虧你提醒了,不然我這兒又害了她。
“那依你說,是先問了她在相看,還是先相看了再問她?”
邢霜道:“她自個有主意,不如先問了她再說。她若是還沒想過,便趁著在莊子上的時間好好想想。”
王氏點頭道:“成,那就這麼定了。”
當天下午,散了席,劉姥姥就要家去了。
邢霜早叫人準備好了東西,待劉姥姥來告辭時,一並給了她。
“這裡頭是二十兩銀子,又十匹棉布料子。令還有兩袋子棉花,回去每個人都做件新衣裳,切勿省著不肯用。
“另你回去同你女婿說,我這族學監理的事兒,要到明年開春了才上任。這幾個月,好生合計合計,日後是闔家進城來,還是隻讓他來城裡當差就好。
“若是要來城裡度日,我這條街還有不少空處,離著學裡還近。你們要購置,隻管找我那管家慶嫂子。
“再有,進來後,學裡的差事,去找我那侄孫賈芸。他會帶你女婿過去,不必再來謝我。”
劉姥姥忙不迭連聲道謝,激動的又是流淚又是蠢蠢欲動的想給邢霜磕頭。邢霜一看她那架勢忙對金釧道:“快架住了,莫讓她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