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霜忍不住噗呲樂了:“你得了,以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王氏忙道:“那不是還不了解你?都說日久見人心,以前也是我豬油糊了眼,如今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了,再回想你說的話,真是曆曆在目,句句戳心。
“咱家什麼情況,我也想明白了。你與大伯哥這番努力,真真是讓人汗顏。偏我那會兒還不知道,硬要和你對著來。
“如今咱們擰成一團,妯娌一心,日子過好了,彆的什麼也彆多想就是。”
邢霜笑著點頭,伸手握了握王氏的手,心裡冷笑道,你彆怪我,我能對你真心,那是因為你對我也是真心。可這薛家,我卻不得不防著。
邢霜對薛家的估計也沒有錯,過年時薛家的年禮就看著比往常少了三分,王氏因這事兒來找邢霜,邢霜還笑著勸道:“她家之前打點宮裡,想來沒少花錢。可你瞧瞧,她家送彆家的年禮都得打掉牙充麵子,到了你這親姐姐跟前,還不能實誠點了?”
王氏聽了無語,直罵邢霜是傻子,那薛家分明是在賭氣,她還一個勁的為薛家說話。
邢霜笑了笑沒跟她計較,隻叫她回去好好想想。
王氏回了直節堂,尚且還不順氣,李紈見狀問了情況,想了想道:“伯母也不是個受氣的人,隻怕也想著法子要給太太找回場子來呢。”
王氏眼睛一亮,問媳婦:“你怎地知道?”
李紈笑道:“給薛家的回禮,我也幫著理了,送薛家的看似很多,可往日附庸風雅之物少了,金銀之物卻多了幾分。
“我想著,這薛家的心病便是出身不高。如今伯母回禮,卻朝著金銀這類俗物給,反倒少了風雅之物。想必那邊接到了,定會知道是什麼意思。”
王氏聽得大笑,笑了好一陣才道:“不愧是她!好一個妙人!真真是順了我的意了!我記得她獨愛玻璃的物件,前兒我不是才得了個玻璃炕屏,一會兒你叫人給她拿去。”
李紈忙道:“這會兒給伯母這個,倒顯得太太也參與了。被薛家知道了不好,大太太不讓您理會這事兒,也是想將您摘了出來,免得親戚間難堪。”
王氏歎道:“人家若是七巧玲瓏心,她便是百竅了。頭裡她分析的,竟全對了。隻是沒想到,我那妹妹竟這麼浮躁。”
李紈道:“原姨媽在家時,聽說不是這樣。許是那商賈之家始終規矩差了些,不見那蟠哥兒的性子,與咱家的哥兒都不同麼?”
王氏連連點頭道:“可不是?咱家的哥兒,那就是在京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蟠兒那浮躁的性子,倒是和他爹如出一轍。”
婆媳倆說話間,賈珠帶著兒子過來,這話題便先拋開不提,幾人又聊起了元春的事情來。
要說這元春也是怪了,在山莊一個多月後,還當真比以前好了太多。再一細問,竟不像大太太預想的那樣,是玩出來的,卻是帶孩子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