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兒說什麼都沒用,那薛蟠就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往後我也不許你再管他。你若再插手她家的事兒,你就彆叫我嫂子。至於那寶釵,你愛怎麼安置怎麼安置,我再管不著了。
“總之死活,也是你家的事兒,跟我有何乾係。倒是我自個乾著急,死乞白賴的拿熱臉貼你冷屁股。
“反正珠兒今年便要外放,早早的離了京城出去曆練一番也好,省的留在家裡,被你這個親戚糟蹋,那個親戚羞辱。
“那是咱家的驕傲,可不是被你隨意拿來呼來喚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的小廝。且他以後又是一家之主,我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
王氏聽了失笑,忙拉著邢霜道:“你莫氣莫惱,聽我解釋啊。”
邢霜皺著眉看向她道:“還有甚可解釋的?你叫珠兒過去說教,無非怕人說你不管妹妹家的死活,是不是?”
王氏一怔,尷尬的點了點頭。
邢霜一拍桌子:“是你妹妹重要,還是你兒子重要?你是蠢到這個程度了?你這是要讓你兒子正事兒不乾,去替你管教侄兒。可曾想過,那薛蟠如此荒唐無稽,被禦史知道珠兒與他相交甚密,又會怎麼說珠兒的閒話?
“彆的也就罷了,珠兒那身子,受得起那薛霸王的折騰嗎?若是他一言不合,對珠兒動了手,你當如何是好?
“珠兒雖不是我的兒子,卻也是咱家的希望。你當老爺能在朝堂撐多久?你當他很輕鬆是嗎?你隻看彆人家,有哪個朝中大臣三不五時就得往番邦跑?一年在家的時辰,還不如一匹馬多。
“我們原想著,把璉兒的路斷了,送珠兒上去。可這般謀劃,都經不住你這蠢貨的折騰。他是個什麼人?陛下欽點的探花,眼看前途無量,卻被你拿來當做說教的先生。
“我再說難聽一點兒,那薛蟠又是個什麼東西。薛家又是個什麼東西?若是那一家子品行端正良好,身份再低也就算了。可你我那會兒怎麼幫她的,她可感恩與你?
“她丈夫死了,我又是替你攔著老太太,將你送回去,又親自去保齡侯府求史家的人去周旋。結果她的財產是保住了,卻記得住你一絲好了沒有?
“咱不過怕觸了黴頭,不想她生氣,她便忘了以前的種種,記恨起來。你難不成過個年就都忘了?這樣的人,倒還不如你那認的親戚,至少人家還知道感恩。”
王氏被罵的一臉尷尬,心裡也懊惱起來。
其實她派珠兒去勸薛蟠,也是在年禮事件之前的事了。可這會兒嫂子在氣頭上,她知道怎麼勸也沒用,她可是見識過嫂子年輕時的脾氣的。
“嫂子,我知錯了,我再不理會了,你就消消氣吧。一會兒氣壞了身子,反不值當。”
王氏這廂聞言軟玉的勸著,正巧姑娘們放了課進來請安。見太太臉色不好,二太太又一臉尷尬的,姑娘們也進退不是。
王氏見狀忙對幾個姑娘們道:“都放了課了?快請了安去仙鶴堂吃飯去吧,我與大太太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