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上的事告一段落,可以暫時不必操心了,邢霜這邊還沒打點好,又沒有什麼成效,自然不能馬上說是給族裡買的地。再說她也不是族長,隻能等丈夫回來,才有名正言順的理由把這地充作族中財產。
大將軍府又回歸了平靜,不過這東府的尤大奶奶,又找了過來。
原來自打秦可卿被攆,賈珍被“綁架”後,賈珍老實了很長一段時間。尤大奶奶和丈夫難得關係好了起來,可都這些天過去了,尤大奶奶的肚子,仍沒有什麼變化。
尤氏私下找了不少大夫,結果不一眾說紛紜。
有的大夫說,尤氏並無大礙,身子健康,隻是心理渴求太甚,反而懷不上。
有的大夫說,尤氏體寒,需要調養,開了方子吃了不少藥,卻仍未好轉。
甚至還有大夫喪儘天良,開出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方子都開過,什麼紫河車,人退,血餘炭什麼都有。
邢霜光是聽尤氏這麼說說,都真真反胃想吐了。
她趕忙製止了尤氏,對尤氏道:“真真是病急亂投醫,這藥是能渾吃的?你年紀又不大,想懷上也不是什麼難事,怎麼就吃起這些東西來了。”
尤氏聽了極為委屈:“太太那會兒進門也才大半年就懷上了,可我這……”
邢霜打斷她道:“你就知道是你的問題?那會兒我是怎麼懷上的?老爺散儘了通房妾室好好養身子,最後身子養好了,我這兒才有了希望。
“珍哥兒如今雖與你好了,可之前又是什麼德行,你難道不知道?那是比老爺還急色的胚子,又沒人攔著他一回。如今傷了元氣毀了根本,不但不調理著,還用海馬強行提氣,這能懷得上?”
尤氏一聽,臊的滿臉通紅。那海馬是她用來討好丈夫的,沒想到會被西府這邊知道。
“太太教訓的是,那依太太的意思,得閒從大爺這邊入手?”
邢霜冷笑了一聲道:“隻怕珍哥兒也沒那麼容易聽你的,這說難聽點,你給他調理身子,可不就意味著他不行了?”
尤氏臉上又是一臊,沒想到這大太太說話這麼直接。可再一想,都是已婚的女人了,說這些也沒有什麼不妥,便裝著膽子道:“還請太太想個法子,總不能讓大爺一直這麼下去。”
邢霜心道,她能有什麼法子,她又不是活菩薩。
賈珍這性子怕是改不過來的,賈赦會不一樣,那是因為裡子已經換了。而賈珍卻沒換過芯,想改掉他的陋習隻怕是神仙都難出手。
但尤氏已改了許多,又求到了跟前來,邢霜也不能啥都不說,便隻能道:“你求我又有何用,這事兒你依舊得去求上麵那個。我雖是這家的當家太太,可他幾時把我放在眼裡過?
“你也忒替他開脫,他如何看我,我很清楚。如今這家裡,我與二太太不過是他嬸娘,男人又都不在身邊。我們開口,他未必肯聽。
“可若是老太太那就不同了,隻要她老人家開口,珍哥兒再荒唐都得壓著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