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霜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賈瑨招了招手:“彆吵你二姐,要甚禮物,她去是讀書,又不是玩樂。”
賈瑨板著臉道:“就是讀書也不可能一天隻讀書,總有放課的時候。路過什麼店鋪,還不能進去給弟弟買點新鮮玩意了?”
邢霜恨不得弄死這小子,要不是看在他是親生的份上,打死算了。
“你再吵,把你也送去!”
賈瑨一昂頭:“去就去!”
邢霜一愣,感情這小子在這兒等著呢?他莫不是看著哥哥姐姐都去了英吉利,早就打定主意想去了?
再一想,家裡有了一個特例,難免其他孩子羨慕,她便看向賈琮問:“琮兒想不想去?”
是了,差點把老三給忘了。
賈琮卻靦腆的笑了一下,道:“二哥那會兒學英吉利語,我跟著學了幾日,覺得甚是難學。想來我就是去了,聽不懂那邊的話,也是白瞎。”
邢霜又問:“當真不想?若真想出去見識見識,派個翻譯隨身跟著你也不是不可以。”
賈琮又道:“這就罷了,我本也不大喜歡工科,洋先生教的那些,我也不過勉強及格而已。”
賈璉笑道:“三弟誌不在此,母親隻怕不知,三弟的書畫才是一絕。”
邢霜大驚失色,這賈琮跟著自己那麼多年了,她咋一點兒都不知道?
“還有這事兒?”邢霜連忙問賈琮:“往日你怎地不說?”
賈琮低下頭去羞澀道:“書畫不過愛好,日後兒子難道還能指著書畫度日不成?”
邢霜正色對他道:“誰說不能?古往今來多少畫家聞名於世,你切勿妄自菲薄。家裡又不是養不起一個畫家,你若有自己的愛好,當早些同我說,我也好正經找個對你胃口的先生指點你。”
賈琮楞了一下,想了想依舊道:“可兒子也想為家族分憂解難,卻不想做那白吃飯的人。”
邢霜勸道:“你有心為家族出力自然很好,可那始終不是你精通的。我這一世也不求什麼,隻求你們每人都順心順意過的舒坦自在,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否則我嫁過來安心做的我將軍夫人,豈不簡單?何苦費儘心思萬般折騰?如今你娘硬氣的起來,又供得起你,你不將你一技之長發揚光大,才是對不起我這般努力。”
賈琮拱手作了一揖,笑了起來:“娘既這般大氣,兒子也不好再推脫了。早聽聞江寧有一畫師名曰戴恒,乃郎世寧之徒。
“兒子傾慕已久,又愛那西洋畫風,苦於語言不通,無法求學與郎世寧。既這郎世寧有學徒,又乃我華夏之人,還求母親替我求得良師。”
邢霜大喜,忙扭頭對賈璉道:“可聽見了?你既回來了,便不能閒著,先替你弟弟找到這戴恒,便是花重金也要請來!”
賈璉一臉苦相道:“娘,您沒聽三弟說那位是郎世寧之徒麼?郎世寧又是何許人也,其乃宮廷畫師,自先皇起就任職與宮中。
“此戴恒既是郎世寧之徒,必然也是宮中畫師。要請外頭的畫師來咱家還好,可要請這宮中的畫師,哪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