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京城爵位多如狗,也不差這一個,無非是個頭銜,每年給幾百兩銀子,養他一個也不多。
隻是聖人這一動作,讓賈亮和邢霜誤會,這才搞出了一件真真的功勞來,這下不封也不行了。
邢霜本就不覺著一家人非得住在一個院子裡頭,才叫一家人。兒女本來就是要獨立自主出去,才最能鍛煉人。
如今賈璉名目有了,又有了自己的田地,還不分出去,更待何時?
於是在邢霜的一通洗腦忽悠吧,把賈母和王氏都聽得一陣頭皮發麻,甚至到最後,這兩人都覺得,不分家不行,再不分家,隻怕離操家都不遠了。
“可這給璉兒的產業,可不能少了他一分。”賈母最終還是鬆了口,答應了分家的事,但卻心疼起這二孫子來。“他自小就坎坷多難,又乖巧懂事懂得謙讓。如今好容易有了點出路,又要分家出去,你若是苛刻他了,我可不依。”
邢霜忙笑道:“瞧老太太說的,苛刻誰都不能苛刻他啊。那可是我們大房的長子,自然是麵子要有裡子也要有的。”
邢霜一回來,所有的事情都重新上了正軌。
倒也不是說她不在的時候,家裡亂套了,有王熙鳳坐鎮,這家裡該怎麼運行還怎麼運行,一點差錯也沒有的。
但大太太不在,這眾人的心裡都還是沒底,就連王熙鳳也覺得有點慌。直至邢霜回來,有了太太坐鎮,王熙鳳這才覺得鬆了口氣。
清遠居裡,婆媳倆說起這幾日的情況時,王熙鳳就歎道:“雖事事看著正常,可就覺得缺了點什麼。直到太太回來,我這才發現,家裡不能沒了太太。”
邢霜捂著嘴笑道:“哪就這麼誇張了,往日裡我不也有出去的時候?那會兒姑太太沒了,我不是還去了趟揚州?”
王熙鳳忙道:“那會兒可不一樣,那會兒我也才進門,我記得老太太那會兒還管著事呢。”
邢霜笑道:“誰管事都一樣,不過是換個人坐鎮罷了。如今我才走,你心裡便不安,待你出去自個管家了,可怎麼辦?”
王熙鳳笑道:“這可又不一樣了,自個當家,自然我才是主心骨。可這府裡太太才是主心骨,少了可不行。”
邢霜笑著道:“且先不說這個,頭裡我走時要你考慮的,你可跟璉兒商量過了?”
王熙鳳忙道:“太太不提我也要說呢,二爺說了,分家不過是各管各的財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隻在外街圍一片地給咱們,另建個彆院就好。”
邢霜想了想道:“這分家不止是讓你們獨立出去,也是要給人家看的。單給你們建個彆院,少不得要讓人誤會,你們還要靠家裡吃飯。
“離這三條街的地方,正好有片空地。原是我預備買下來給你三弟的,隻不過如今你們要分家了,這地方就先讓給你們。”
王熙鳳聽了大驚失色:“太太怎麼還要三弟也分出去?”
邢霜笑道:“這幼鳥大了,哪有不離巢的?不止琮兒,就是瑨兒日後也是要搬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