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下來,原來那些成衣鋪子有許多樣式花案,其實都是偷了人家的心思學來的。而那些成衣鋪子被罰的銀錢,都按著比例分給了那些樣式花案被偷的人家。
有的人家是自家姑娘花的花樣,突然“白”得了一筆銀子,很是意外。而有些樣式,原也是成衣鋪子自己想出來的,結果被彆家抄了去。這一下得了一筆賠償,頓時高興的合不攏嘴。
賠償的錢財也不是隨便定的,那種衣裳賣了多少,各個鋪子都有賬本記錄。罰銀也是從這些賬本裡算出來的,賠償的金額也是按著銷售額的五成來定。
也就是說,你偷了人家的樣式,必須得賠你銷售價的五成給人家,不管你這衣裳造價多少,說五成就五成,一個銅子都不能少。
而那些幫賈家說話的人,多半都是這些得了賠償的。
那些得了賠償的人,聽了官府的解釋,各個回去學給家人朋友聽,民眾也漸漸了解到,這腦子裡想出來的東西,竟也是種財富。
邢霜此時才終於動了,她盛裝打扮之後,帶著王熙鳳上門,去那些王熙鳳的客戶家裡做客,好好“聊”了一番今後新衣裳的樣式。
婆媳倆走後,這些人家也琢磨起來,想了想自己花大價錢買的設計,不出幾個月就被人抄去,不費一個銅子就能穿上跟自己一樣的衣裳,實在過分。
於是又有不少裁縫鋪子被人舉報,同樣被官府查封,接著又有其他行業的有樣學樣,各色各樣的舉報層出不窮,順天府頓時忙的不可開交。
幾日之後,圍在賈府門前的人逐漸少了,可依舊還有幾個人留在那兒破口大罵。邢霜此時也不等了,讓金釧遞帖子去順天府抓人。
順天府的人還沒到,兵馬司的人卻先到了。不由分說抓了人就走,巡撫大人還甚至親自登門拜訪,賠禮謝罪。
賈母聽著鐵大人的賠罪,一臉懵逼,趕緊客氣了幾句又送了人出去,一轉頭滿頭霧水的問鴛鴦:“這是怎麼回事兒?”
鴛鴦笑著回道:“老太太問奴婢,奴婢可就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想來這立法乃國事,該問老爺才是。”
賈母聽到老爺兩個字,頭都大了:“還問他呢,自出事就沒回過家,什麼事兒就丟給幾個娘們處理,他還好意思回來?”
邢霜正打外頭進來,聽見這話笑道:“老爺就是想回來也回不來,這新法剛立,尚有許多官員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他不跟人解釋清楚,官員們不知怎麼推行,這法也不白立了?”
賈母看到邢霜,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忙問她:“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邢霜笑了笑,對賈母坦白道:“不過是老爺為璉兒和鳳丫頭謀的生路。”
接著邢霜把這版權的重要告訴了賈母,又告訴賈母,這一次舉報,王熙鳳那兒得了不少的賠償。
金額說出來,連賈母都嚇了一跳,她忙不迭道:“當真有這麼多?那這麼說來,往日鳳丫頭損失的可不老少了。”
邢霜笑著點了點頭,又道:“這賠償,自然不如正經收入多,想來以後敢這麼明目張膽抄襲構思的人便會消停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