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啊,身在金陵,還敢忤逆,對你哥哥大不敬。彆以為你哥哥不在京城了,就沒人告狀。璉兒如今子爵加身,我又是一品誥命夫人,想進宮也是隨時都可以的事兒。
“真以為你哥哥不在,就沒人治得了你了?”
賈政人都懵了,一臉“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的表情看著邢霜,心道這人究竟在說什麼。
“這……弟弟實在不懂嫂子什麼意思?我一直以來奉旨守墓,不曾離開過祖墳半步,嫂子這話究竟從何而來。”
邢霜心裡邊估摸著賈政這話是真是假,一邊又道:“你不知道?你若不知,為何那尤氏會在老太太跟前,提議將你調回京城,接替你哥哥的族長之位?”
邢霜這話有虛有實,虛的是尤氏並未提及接替族長之位,而隻是暫代族長之位。隻是這暫代與接替也沒什麼區彆了,畢竟賈亮這一走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也要兩三年了。
兩三年的時間,一個代理族長,很有可能就把握住全家的命脈,令賈亮回來再無法接手。
自己和丈夫十幾年來辛辛苦苦打下的家業,有自己的經營,也有丈夫的辛勞,怎麼可能拱手讓給彆人?
賈家雖有家底,卻也是千瘡百孔,現在好容易被夫妻倆弄得像模像樣了,一想到這些人貪婪的嘴臉,邢霜就覺得惡心。
“這……”賈政聽到邢霜的責問,明顯心虛了,可依舊嘴硬道:“弟弟確實不知此事,還望嫂子明察。”
邢霜冷笑了起來,點了點頭:“是啊,你一個讀書人,自命清高,又怎會和珍哥兒那種紈絝參合在一起,是這個意思麼?”
賈政愣了愣:“這,話雖不是這麼說的,但弟弟確實對此事一概不知。”
邢霜突然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碗跳了起來倒在一旁,茶水灑的一桌都是。
“你不知道?好,看來對你客氣是不管用了,來人,上家法!”
賈政慌亂之中猶在狡辯:“嫂子這是為何,我不曾做錯過什麼事兒,家法也不是這麼用的。”
邢霜嗤笑了起來:“我懂什麼,我一個婦道人家,又是平民出身。如今我當家作主,我的話就是家法。你不服,進京告我去啊。
“不過你放心,你進京之前,我就會讓人把族律給改了。你就是想告,也狀告無門!”
賈政怒道:“你這是目無王法!”
邢霜樂了:“王法可不管家法,族律本就是祖宗們定的,祖宗是人,我也是人,我定下新的規矩又有何不可?”
賈政一噎,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仍強辨道:“可你一介女流……”
邢霜再次一拍桌子,打斷了他的話:“日後這族律裡頭,再加一條,以後我賈家之人,男女平等!”
“你敢!”賈政來了脾氣,站起來指著邢霜就要罵人,邢霜一抬手,不知從哪兒湧出來一群婆子,上來就把賈政給綁了,又拿東西塞住了嘴巴。
“我這人啊,就是以前性子太軟了。忍來忍去的,自己都忍出病來了。我也沒讀過什麼書,不懂什麼大道理。跟你說理,說不過你,但我就不信打你一頓,你會不服。”
邢霜笑著說著,看著婆子綁好了賈政,跟著又補了一句:“如果打一頓不行,那就兩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