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如今悔不當初,世上又哪有後悔藥吃?
明明五千兩銀子可以拿的回來,這下不但地沒了,還虧了一千多兩銀子。
隻是尤氏忘了,東府還欠著賈芸一千兩銀子,那銀子是邢霜私下拿錢還的。所以東府此次隻不過是把宅子讓了出來,又花了五百兩銀子的教訓費,其實並沒有損失那麼多。
至於宅子真正的市價多少嘛,那就難說了。
按著價格來算,的確隻要三千五百兩就好。
可是這宅子,卻是在大將軍府邊上。賈赦如今在京中的名氣,讓不少官員都趨之若鶩。
真的能買下這宅子,並跟大將軍府套上近乎,那就不是三千五百兩能買的下來得了。
再加上賈珠這個職位,更是讓東府這塊皮的價格飆到天價。相信若是東府真的敢不顧一切放出消息,來買地的人都會擠破東府的大門。
越是如此,這塊地就越不能賣給彆人。
邢霜是個愛錢的人,可她也是個冷靜的人。什麼錢能賺,什麼錢不能賺,她心裡很清楚。
結黨營私在曆代皇帝眼中,都是大患。即便是心腹,一旦你擔上了這樣的帽子,就彆想再在皇帝心中有什麼好感。
西府的人可不傻,無論當家的太太,還是家中出仕的男丁,皆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東府他們必須自己買來,絕不出讓。
說難聽點,日後賈珠襲了爵,賈亮和邢霜也有個地方挪窩不是?
邢霜這頭在清遠居裡等著消息,不到一個小時英蓮就回來了,聽說隻花了三千五百兩,邢霜樂得咯咯直笑。
“賣的這麼賤,她能甘願?”
甄英蓮笑道:“怎麼能甘願,隻不過我把這厲害關係跟珍大哥說了,珍大哥當場就嚇到了。她再怎麼算計,也不能當著珍大哥的麵算計,這可是威脅一族人性命的事情。”
邢霜滿意的點頭道:“才我還和你珠大哥說,隻要珍哥兒在場,尤氏就不敢亂喊價。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她最看重的不是彆的,依舊隻是那尤大奶奶的身份。”
甄英蓮笑問邢霜:“若是換了娘,這宅子賣多少的好?”
邢霜微微一笑:“賣?我才沒那麼傻,這宅子我絕對不賣,隻派人來吱一聲,說是宅子長久無修會惹來龍顏大怒,叫對麵幫著看一看家便好。到時東山再起,我重回京城,也有個地方落腳,還不必我另外花錢。
“想著賣宅子,那是最目光短淺的法子。尤氏隻想到手頭緊了,無進項沒法開銷。卻不想想那些古董賣了出去,好歹也能頂上幾年。偏要賣了宅子再回金陵,這就如同抽根腿骨出來做拐杖。”
甄英蓮樂了:“娘這比喻倒是貼切,我也覺著尤嫂子這一出真真是糊塗了,好端端的賣什麼宅子,這宅子一旦賣了,就真的斷了後路了。偏偏珍大哥也不知聽了她什麼,竟也答應賣了。”
婆媳兩個又笑話了一回,又去仙鶴堂把這事兒回給賈母。賈母聽了便問:“這地買下來,是做什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