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是我們這一家的希望,自然要創造一切機會,讓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不是?若是扯了他的後腿,那我何必當初力捧珠兒,不讓璉兒去殿試呢?”
王氏被這一番大道理徹底說懵了,她不過是不想嫂子離開家裡,搬去彆的地方住,怎麼就變成一家子的發展大計了。
賈母倒是聽進去了,笑嗬嗬的道:“你既都安排好了,我也不攔著你,隻是這事兒是你自己決定的,還是赦兒也想好的,等赦兒回來我問過了才知。”
王氏一聽眼睛一亮,忙道:“正是,彆不是嫂子你自作主張,還是等大伯回來了問過大伯再做決定吧。”
邢霜心裡偷笑,心道丈夫其實早就膩味了這樣的日子,時常跟自己抱怨,伴君如伴虎,還不如早早辭了去做個富家翁。
可就怕賈家其他人牽連了自己,才會這麼努力的把賈家推上好的軌道。
現在眼見著什麼都改變了,丈夫可不會貪著這爵位不放。
隻是邢霜總不能這麼就說出口了,隻能答應等賈亮回家了再說。
不過這期間,邢霜還是去了西府幾趟,派人把格局變動了一下,改成了尋常人家也能住的格局。另外屋頂屋簷房門那些,也都進行了大改,早早就變成了普通百姓居住的規格。
隻不過大改的時候,西府外頭始終圍著圍布攔著,對外隻說是怕砂石迷了路人的眼睛,其實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計劃罷了。
轉眼又是幾個月過去,賈珠已在朝中站穩了腳跟,因他才學人品皆是上乘,皇帝對他很是青睞,甚至都差點趕上賈亮受寵的程度了。
才入十二月,邢霜正與英蓮看著大毛料子,準備做幾件新大氅。賈瑨打外頭進來,手裡舉著信道:“父親來信了!”
邢霜大喜,毛料子一丟就朝兒子伸出手去,賈瑨把信遞到邢霜的手裡,又轉頭去看毛料子,問他嫂子:“這是今年的?可有黑色的?”
甄英蓮笑著嗔他:“年紀小小,竟挑些老成顏色。該穿些大紅大紫的,才有精神不是?”
賈瑨一個哆嗦,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那是小孩和女子喜歡的,男子多是青藍為主,我偏愛黑色,母親也不曾說甚。”
甄英蓮無奈,隻得打裡頭挑了件黑亮黑亮的毛皮出來問:“這一件可喜歡?不過這是狸子皮的,並不是大好的。”
賈瑨伸手摸了摸又道:“夠了,不過做個氅子,能擋風就好。還請嫂子給我做個護手,往年騎馬氅子被風一吹,胳膊都在外頭,冷得手腕發抖拿不住筆。”
甄英蓮歎道:“越大越沒趣了,小時候逗你,你還要生悶氣,這會兒正經的怪沒意思。”
賈瑨居然也歎了口氣,無奈的看向她嫂子道:“嫂子啊,不然你去讀讀詩什麼的,找點事兒做,也好過拿我玩笑啊”
邢霜看著信呢,聽到這一句,突然抬起頭來,疑惑的看了兒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