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霜這邊的動靜,賈母和王氏不可能不知道。
賈母雖有心要讓邢霜走,但聽聞邢霜硬著心腸開始整理財務了,心裡也特彆的不是滋味。
王氏這一日來請安,婆媳兩個說著說著,賈母不知怎麼就哭了起來。
王氏明白婆婆的心思,自己這裡也是五味雜陳的,一時不知怎麼安慰,坐在原地發呆盯著地上。
氣氛正凝重著,玻璃急急忙忙來報:“老太太二太太,大老爺要回來了!”
賈母頓時忘了哭泣,抹了把臉忙問:“什麼時候到?”
王氏也欣喜起來,心道隻要大伯回來了,這事兒就好辦了。
玻璃這頭回:“家旺跟著打前陣的人已經家來了,說是大老爺的使團船隊後天就到。這會兒正在大太太那邊回話呢,老太太可要見見他?”
賈母剛想說要見,王氏這邊立馬乾咳了一聲,賈母頓時想起自己的目的,又板著臉對玻璃說:“知道了,下去吧。”
玻璃這一頭霧水的退了出來,到了廊上跟瑪瑙抱怨說:“老太太也不知是怎麼地,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又冷了下來。大太太究竟犯了什麼錯,怎地惹得她老人家這麼大的火氣,都這麼些天了還沒消呢。”
瑪瑙看了看周圍,湊到玻璃耳邊道:“聽聞是太太犯了女戒,老太太惱了他,要等大老爺回來休妻呢。大老爺回來了,老太太可不就高興了,但一想起大太太,她可不又惱了?”
玻璃吸了口冷氣道:“犯了女戒?究竟何事?”
瑪瑙搖了搖頭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聽彆人說的。”
玻璃豎起眉頭指著她道:“這以訛傳訛,當心被老太太知道。你若不能確定,為何又來與我說。若我傳了出去,偏不是那麼回事,日後被人拿了把柄,你我都跑不掉。”
瑪瑙嚇了一跳道:“好姐姐,是我的錯。我也是聽廚房上的六嬸子說的,並不是我無中生有。”
玻璃一聽是她,忍不住挑眉冷笑道:“好一個六嬸子,她又是你哪門子的嬸子。不過是東府不要的奴才,求了幾門子的親戚才被大太太收了進來。你還不知道這裡頭的門道?她一個廚房裡頭的人,哪裡聽來的消息,不過隨口掰扯兩句,你便當了真。
“真真是個糊塗東西,往年那東府與咱們的關係如何,你瞎了聾了不成。如今東府的舊人說咱們府上的主子的八卦,你不拿了她來問罪,反倒跟著一起傳了起來。便是老太太真惱了大太太,也容不得府裡有這樣的事情。”
瑪瑙是這兩年才進的新人,一時忘了規矩,這會兒被前輩罵了,委屈的哭了起來,嘴裡不住的道:“又不是我愛說嘴,若不是你先問了起來,我又怎麼會說它。”
玻璃拿手戳了戳瑪瑙的額頭氣得直罵:“我不過隨口說了兩句,並未問你什麼,你便過來嚼舌頭,這會子還怪起我來了。我後頭是試探你,看你是不是那樣的人,果真是個經不得試的。若是外人這麼問你,你也隨口說說不成?不長記性的東西,還不知悔改反省。”
鴛鴦打裡頭出來,皺著眉道:“吵吵什麼,一點規矩體統都沒有。各去外頭領二十個耳光,彆說我沒提醒你們,老太太可全聽得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