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雪花膏的涼度,就不用再泡冷水了。可邢霜這心裡,卻涼嗖嗖的直發顫。
露餡了!這下露餡了!
束腰這東西,她沒有去過西洋,卻知道是什麼樣的,甚至還能改良。文胸這東西,她也讓人做了出來。還有絲襪,她應該見都沒見過才對,為什麼一點都不好奇用法。
自己白裝了十幾年了,看到熟悉的東西,就都忘光了。該死該死!
賈瑨這邊聽說母親傷了手,嚇得趕緊往清遠居跑。待進了屋子,看到母親手上塗得滿滿的雪花膏,心驚膽戰的問:“嚴不嚴重,怎麼塗了這麼多?”
金釧嚇得六神無主,大哭著道:“十個指頭全給燙了,這老王太醫怎麼還不來!”
邢霜顫著喉嚨道:“你先出去,我有話同六爺說。”
金釧哭著往外走,邊走邊哽咽著說:“太太有事快些說吧,一會兒太醫來了,奴婢可不攔著。”
邢霜擔心那丫頭真把太醫給放進來,聽見她和兒子的話,等金釧走了便急忙對兒子小聲道:“你明天去子爵府打聽打聽情形,我擔心我露餡了。”
賈瑨一愣,忙追問發生了什麼,邢霜這裡三言兩語的交代了,賈瑨不由滿頭黑線。
“媽啊……”
邢霜這裡都快哭了:“我知道我知道,我說漏嘴了,可是你爸快回來了,我這裡一高興就得意忘形了。”
賈瑨隻覺得腦殼疼,但想了想,其實母親說的這些,完全有理由搪塞過去,母親隻是當局者迷,想不起來罷了。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嫂子再怎麼懷疑你,我都能幫你圓過去。”
邢霜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兒子:“你行麼?”
賈瑨失笑:“媽!我是學什麼的?”
邢霜鬆了口氣下來,心裡頓時安定多了。這一鬆懈下來,手就更痛了。
“哎喲,疼死我了。”
“你這是活該……彆彆,你手還傷著呢,彆打,我自己來。”賈瑨嘴賤了一句,趕緊抱頭跑出了清遠居。
回去的路上,他想了一路,第二天一起床先去看了看母親的手,見沒什麼大礙,這才往子爵府去。
王熙鳳頭天晚上回去,什麼都沒跟賈璉說,但她也沒睡得安穩,翻來覆去一個晚上都合不上眼。
到了早晨,她自然起不來身,也不知道丈夫此刻正在外廳跟六弟說話。
賈瑨這邊問起賈璉工廠的事情,賈璉笑道:“已經找妥了好幾家工匠,願意跟我簽合同的。隻是如今這事兒不急,日後也許還有變更。”
賈瑨笑問:“可是因為分家的事情,哥哥擔心那些匠人不肯跟著咱們走?”
賈璉道:“這事你也知曉了?不過你是從誰那兒聽說的?”
賈瑨道:“自然是母親說的,哥哥又是從誰那裡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