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鋼琴也在京中慢慢盛行起來,隻是鋼筆的用法還沒有普及。倒是元春這樣好書法的,拿了鋼筆便研究上了,很快就寫了一手漂亮的鋼筆字。
邢霜請元春寫了各種字體的字帖出來,讓人印刷成本,各家派送。既有麵子,又能為自家的鋼筆做推銷。
這王氏一聽,又道:“你既不理我,何故拿我女兒的字帖做人情?”
邢霜這才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指著王氏道:“你莫開口,再多言當心我叫人趕你出去。”
王氏也哼了一聲,走至炕邊把賈瑨往裡一推,自個坐了下來,搶過鋼筆來說:“你隻管攆我試試?如今你可不是當家太太,我才是。”
賈瑨一溜煙下了炕,叫了句:“我回去收拾行李。”便跑沒了影,再不跑,這火就要燒到自己身上了。他可不傻!
賈瑨不在了,妯娌兩個倒突然沒了話,兩個人各坐一邊炕沿,互相大眼瞪小眼的看著,看了許久,也不知誰先噗呲笑了出來,這才打破了僵局。
“你來作甚,不去當你的家,跑來看我的熱鬨?”
邢霜依舊嘴硬不肯服軟,可語氣卻早黏黏糊糊的軟了起來。
王氏噗呲一聲笑道:“我自要當我的家,可卻見不得有人犯糊塗,好好的鋪子田地,竟要半價賣了。”
邢霜翻了個白眼道:“若是急著賣給外頭,也要壓些價錢,賣不得多高。偏我家老爺急著要走,我又不得多留,隻得找個人低價賣了。聽你這話,難不成我肥水不流外人田也錯了?”
王氏歎道:“知道你肥水不流外人田,可你這根本就不是賣,是送了。咱們分家,本就是依著規矩四六分的,你再半送回來,實則連兩成都沒拿到。
“知道的,隻說你財大氣粗不在乎,不知道的,還當我們刻意欺壓大房呢。”
邢霜挑了挑眉道:“都把我攆出去了,還不是刻意欺壓我?如今我就是要讓彆人說你們的不是,今兒這田和鋪子,你不收也得收。”
王氏又歎了口氣道:“原珠兒沒來得及細看賬本,你真真當我是傻了不成?那賬本簿子到了我手裡,我就查過一回。
“好一個大太太,竟瞞了這麼多產業錢財沒有上報,若不是我叫了庫房先生來對,還不知你藏了至少三成下來。
“如今咱們分家就是按著七成裡分的,又隻給了你四成,你還要再倒回來兩成,你叫我如何安心?
“你此去廣州,山高路遠。我與老太太皆不能日日見你,到時你報喜不報憂,誰知道你在外是好是壞?
“若不多帶些銀錢傍身,叫我們如何放心!”
邢霜聽到王氏終於說軟話了,也不再隱瞞,嘟著嘴道:“這是能比的?我們外放,老爺兩廣一帶便是最大的官員,應酬什麼的也不在話下,隻有進無出的。可珠兒才幾品的官階,京城親戚朋友又多,逢年過節就是一大筆開銷,你當我不知道這些?
“再說我嫁妝也有不少,璉兒夫妻又各有各的買賣,我們日子可比你的輕鬆多了,你就彆杞人憂天了。該給你多少,是我算好了的。隻有留下這些,你們的日子才不會比以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