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京城這邊,保齡候家收到來信,看都沒看就給撕了,接著保齡候夫人就尋了個時間,去賈府做客,順道就把這薛姨媽寫心的事給告了一狀。
賈母聽了很是解氣,大笑道:“撕得好,她再來信,你也莫理。我家都不參合這事兒,你們參合個什麼?”
保齡候夫人冷笑道:“誰說不是呢?這樣的白眼狼,幫過一次也就罷了。偏她還沒臉沒皮的,當咱們都忘了呢。”
正說著,王氏打外頭進來,還沒進花廳就嚷嚷道:“老太太快來看,廣州的年禮送來了。”
保齡候夫人忙站了起來告辭,出去時和王氏打了個照麵,王氏拉著她笑道:“多咱來的,怎麼也不叫我。”
保齡候夫人笑著客氣:“前兒才來過,今兒不過是給姑媽送些茶葉,再勞煩你招呼,你哪裡忙的過來。”
正說著,外頭一堆婆子烏壓壓的一片抬了一堆箱籠進來。保齡候夫人看著那些箱籠上寫著“賈”字,心道莫非是大房一家送來的。
果然王氏笑道:“你來的不巧,我嫂子的年禮才送來,今兒我可沒功夫招待你,你自家去,我明兒再找你玩。”
保齡候夫人也不想討嫌,趕緊告辭了上車回家。回家的路上她還在想,這賈家大房分了出去,人人都隻道肯定不如以前了。但今日看這年禮,隻怕是比以前還富裕了。
結果到了家,她還沒下車呢,就聽外頭丫鬟道:“太太,咱們家的年禮也送到了。”
保齡候夫人還愣了一下,問:“誰家送來的。”
那丫鬟回道:“不就是廣州賈家?”
保齡候夫人忙掀開車窗簾子一看,見那二門上都被堵得死死的,好些個箱子還沒抬進去,都堆在甬道裡頭。
“這麼多,全是我們家的?”保齡候夫人驚了,這麼多禮,她送去的年禮可沒這麼老些啊,明年看來要破產了。
那丫鬟替她開了門,扶她下車,還沒走兩步,史湘雲打那邊過來,規規矩矩的給她行了個禮,又好奇的問:“嬸嬸,這是誰家的年禮?”
保齡候夫人笑道:“你大姑伯家的。”
史湘雲一聽,立刻蔫巴了下來。
保齡候夫人見狀問她:“好好地,怎麼不高興了?”
史湘雲嘟著嘴道:“往年姊妹們在時,總會得閒接我過去。如今她們去了外祖母那裡,幾年都不回來,連老祖宗都不接我過去玩了。”
保齡候夫人想了想,知道史湘雲這性子關在家裡會悶壞,便對史湘雲道:“你姑伯母的侄女也在老祖宗那兒養著,你若是悶了,我送你過去,你與她作伴玩耍幾日就是。”
史湘雲聞言大喜,又央著嬸嬸明日就送她去。
保齡候夫人嚴肅道:“這就快過年了,沒有往彆人家跑的道理,待初一過了,我帶你去拜年,你再留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