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跟著邢霜出來,隻收了診費並不收藥費,又細細的詢問了邢霜這回帶了什麼藥來,這才給邢霜寫下了每日換藥的細節,最後告辭離開。
大夫才走,賈瑨就帶著官府的人來了。而他帶來的,居然是新安縣的縣令。
邢霜未穿官服,便讓縣令免了行禮,又請了縣令入座,這才細細將過程和自己的推斷講來。
最後她道:“雖不知具體是誰家的人,但如今我既救了他,自然等他傷好痊愈了,再送他去南頭,任憑縣令處置。”
金縣令忙站起來拱手道:“夫人肯出手相救,是他的福分。隻是夫人之安危,小人也不能不顧。既夫人要留其療傷,小人也不得阻攔,隻是留兩個衙役候著,方便夫人有什麼指示隨時吩咐。”
邢霜知道,這是必須的過程。一般來說,救了人起來,既然你報了官,那官就得把人收回縣衙門去照看。當然這照看的過程,就不一定有自己這邊這麼儘心了。
邢霜隻是可憐這孩子,怕縣衙門照顧不好,且新安縣真的蠻窮的,這位金縣令連官服都舊巴巴的,看著格外的寒酸。將這孩子交給縣衙門,隻是給縣令增加負擔而已。
如今她開口把人留下,縣令就必須得留人下來照看,免得日後被人說他不作為。邢霜倒也無所謂,不過就是多兩個人吃飯而已,便讓人把那兩個衙役領去了外頭,並派人支會他們何處方便走動,何處領飯,何處安歇。
安頓好一切之後,縣令這才起身告辭,走後賈瑨問母親:“這人什麼來曆,母親弄清楚了沒?”
邢霜搖頭道:“說不準,他醒了你去打聽打聽,他會不會說謊,你一看就知道了。”
有兒子在這兒,邢霜倒不是很擔心這人會掩飾身份。他若是個好人家的孩子,看到自己身份尊貴,會立刻報出身份,求自己為其尋家。
他若是有心隱瞞,其中就必定有詐。
到了傍晚,三個姑娘才攜手回來,回來時身後的丫鬟又是大包小包的一堆東西,一看就是漁民們送的。
邢霜一看,見那裡頭還有新鮮的黃花魚,忍不住笑道:“咱們來玩一趟,倒把那些人累得夠嗆。平日裡打這魚要遠航,可沒有那麼快回來。他們怕是為了讓你們嘗個鮮,隻打夠咱們吃的就提前返航了,這出一趟海可要虧不少。”
襲人笑著道:“太太說的居然跟我們姑娘說的一樣,才那村長來送魚,我們姑娘見了隻說要賞他,他不肯拿,姑娘便說他定是虧著本來回捕魚,一定要他多拿些賞錢回去。”
黛玉聽了淺淺一笑,解釋道:“利物浦那有個碼頭,我愛吃魚,得了閒都會去看看,多多少少知道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