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賈家就跟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開門之後,下人們該采買的采買,該守門的守門,該跟街坊鄰居說笑的說笑,根本無人知道,昨天夜裡,還有一夥黑衣人死在這裡。
倒是有人提起昨晚的那聲巨響,聽說好幾條街都聽到了。
家裡的下人早就被吩咐了下來,笑著一個個應付道:“那是咱們大爺做實驗失敗了,也不知是什麼東西爆了,屋子都黑了。還好大爺提前做了準備,不曾炸傷,就是那屋子暫時用不得了。”
又有人問,做的什麼實驗,賈家的下人卻一個個一問三不知起來。
也確實,這種機密的事情,並非這些外圍伺候的人能打聽得到的,於是問的人也漸漸少了起來。
賈亮這邊在軍營裡已有近一個月之久,手中拿下的貪官已不止十個。可皆是小官,並未牽連到縣級以上的官員。
這十幾個貪官被一一抄家,所得之銀全數歸還軍中,賈亮又立刻命人休整船隻兵器以及軍馬糧草。
一個月下來,雖追回貪銀不過幾萬餘兩,也足以讓軍中整頓一新了。
軍中上下無不感激賈總督之舉,是以無論賈亮說什麼,這些個精兵將士皆當做聖旨一般,沒有不從。
這一日,賈亮坐在帳中,正與張霖將軍談起水師巡邏之事,帳外有人來報,說是總督府送信來了。
賈亮忙讓人進來,一看是兒子的心腹小廝旺兒,便知是兒子那裡有所收獲了。
果然,聽完報信,賈亮眉頭一皺。張霖更是急的站了起來,抱拳對賈亮道:“總督大人,末將即刻派人去府上,保護貴公子的安全。”
賈亮揮了揮手,讓他坐下,可張霖此刻把賈亮當神一般,哪裡肯答應。
旺兒機靈,忙巧言令色道:“張將軍威武,小的感激不儘。隻是我們大爺說了,如今府上的女主子和小主子們都在外避難。若是大張旗鼓的派兵去總督府,必會被外人得知咱們賈府有難。
“再說這人多口雜,雖軍紀森嚴,可就怕隔牆有耳。萬一被人知道,咱家空著,隻有大爺一個,那些個心存不軌之人,定會去外頭尋咱們太太奶奶的蹤跡。
“如今大爺有火銃在手,家中壯丁護衛也不老少,與其派兵相助,不如聽老爺的,暫定不動。有句話叫什麼請你進什麼來著,就是那個道理。”
賈亮大笑起來,抬起腳來輕輕踢了踢旺兒:“那叫請君入甕,叫你多跟著你家少爺讀點書,就知道瞎玩。就你這水平,是怎麼從育才畢業的。讓你太太知道,定要叫你再回學校去讀幾年書。”
旺兒憨笑著道:“老爺說得對,就是請君入甕,小的可是正經畢業的,隻是方才一時忘了,老爺可千萬彆告訴太太。”
張霖被這小廝說的一陣啞口無言,再一聽這總督府難道下人都得去學校讀書?一時間倒把派兵去總督府的事兒給忘了,心裡不由佩服起總督和總督夫人來,暗道這讀過書和沒讀過書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