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瑨一摸,裡頭皆是紙質,頓時把荷包推了回去。
梅氏見狀,笑著拉住賈瑨,又親自把荷包給他塞進了懷裡。
“傻孩子,叫你拿著便拿著,這是給你自個使著玩的。”梅氏笑著道:“我可不比你母親,她在京城便是出了名的聰明,會營生。我這裡隻不過是些私房錢,單給你用的。”
賈瑨又想去掏荷包,嘴裡道:“太太憐惜,是小子的福氣,但這禮太大了,小子怕折壽。”
梅氏板下臉來,佯裝怒了,威脅他道:“臭小子,你不拿是嫌少了?”
賈瑨微微一笑,知道她是假怒,推開荷包道:“太太莫說這話,術業有專攻,人也有所長有所短。我母親雖懂得營生,這品味氣質卻不如太太不是?
“我如今是奉命陪姐姐出嫁,若是給母親知道,我拿了這麼多的賞錢,回去怕是要一頓狠揍了。
“家裡有規矩,不可在外受如此厚禮,否則家母定饒不了小子。太太的一片厚愛,小子心領了。隻要日後兩家交好,常互通往來,能讓小子多跟哥哥們學習學習,便是小子的福氣了。”
梅氏聽了這話,心道這邢姐姐的嫡親兒子可就是不一樣,這圓滑的程度,自家三個兒子簡直都白活了。
她心裡倒是得意了幾分,因賈瑨說她品味氣質超過邢霜,她這心裡頭也舒暢了不少。
說實話昨日那曬嫁,雖然給家裡長麵子,她這心裡頭卻是有比較的,不但是她,就是老大老二家的,也多少有點眼紅。
梅氏是個明白人,知道眼紅歸眼紅,不該得罪的人不能得罪。所以再眼紅,她也想跟賈家搞好關係,這才有了這麼一出。
如今賈瑨推脫不要,又把梅氏誇了一通,梅氏這心裡對小兒媳的那點小膈應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那也不能不拿。”梅氏把荷包收了起來,又換了另一個,依舊是鼓鼓囊囊的,又要往賈瑨懷裡塞:“這一個拿去,可比那個小得多。”
賈瑨依舊推脫,笑著對梅氏道:“小子失禮,叫您一聲嬸子可好?”
梅氏忙笑道:“可不是得叫嬸子?那還能叫啥?”
賈瑨笑道:“既如此,小子有一事相求,嬸子若是答應了,就隻當給過賞錢了。”
梅氏停下動作問他:“你求什麼?”
賈瑨麵上微微一頓,眼裡有些哀愁的道:“我姐姐自幼受儘母親寵愛,如今這嫁了人,也隻有回門這一次可以見著她了。若是嬸子憐惜,可否讓我姐姐在家多住幾日,也不要多,三日便好。”
梅氏倒是沒想到賈瑨會說這個。這回門多是住一日便走的,也有不住就走的。因為回門不可行房,小夫妻倆也耐不住寂寞,所以這住三日可是很少的事情。
“這……”梅氏猶豫了下道:“此去廣州路途甚遠,路上稍微耽擱幾日,也不是沒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