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這下是徹底懵了。
作為一個親兵,他日日陪在總督大人身邊,卻對這件事情絲毫不知,他先不提這裡頭對他的信任有多少,可除了紕漏他的罪過也是最大的。
雖然這事是在他成為總督大人親兵之前就計劃下來的,但他不懂察言觀色,沒有配合好總督大人的行動,也是他的過失。
屋裡靜悄悄的,暫時沒有一個人說話。賈家二爺去大爺的院子找線索去了,三爺和太太都沒有說話。
丫鬟就更不敢說話了,更彆提被抓來的門房小六。
好在賈瑨思考完了抬起頭來,就看到地上還跪著的小六,一挑眉問:“他又是怎麼回事?”
張震忙解釋了一番,又道:“末將恐其泄露了消息,便來請太太發落。”
邢霜問:“當時可有人路過?”
張震道:“雖無路人,可也不敢保證隔牆有耳。”
賈瑨出去了一會兒,邢霜聽見他在喊紫鵑,過了會兒又進來了。
“兒子叫人去門房,把今日當值的人都換下來。這件事結束之前,今日當值的都不必再上工,等父親回來了再說。”
邢霜聽到這樣的安排,點了點頭,轉頭對地上的小六道:“你也先回去,今日之事不可外傳,否則你知道結果。”
小六感激的立馬磕頭謝恩,又一咕嚕爬了起來往外退了出去。
張震急了,忙問:“太太就不怕他泄露出去?”
邢霜冷笑了一聲,抬手打斷他道:“我家裡什麼情況,我比你清楚。隻怕你哥哥的軍營,都還沒有我這裡嚴密。”
張震張了張嘴,沒敢反駁,也無力反駁。
總督府什麼樣兒,他雖不敢說十分了解,卻也是略知一二的。
總督府的下人彆說主人家的八卦,就是主人家的命令也不敢隨意說出口去。比如今兒太太派丫鬟去誰院裡傳個話,那這個話就隻會傳到要傳話的院裡,其他人那裡就絕聽不到消息。
這不是什麼強壓下的結果,而是深入總督府每個人骨子裡的習慣。
一個這樣的環境,彆家想來打探消息,那是難如登天。也正因為如此,那些想來刺殺總督府的刺客,才討不到好。
當然,總有例外,也會有人被利用,那隻是少數。就好比上一次發落的大房的某個貼身丫鬟,那還是因為她總督府培訓出來的人。
張震這下總算鎮定了點,邢霜叫他起來,又讓他入座。他猶豫了片刻,依言在下首的圓凳坐了下來,但依舊如坐針氈般的等著賈府二爺的消息。
直到傍晚,賈琮才從賈璉的院子裡回來,進屋時手裡什麼都沒有,一頭的大汗。
邢霜見他這樣,就知道什麼都沒找著,心裡咯噔了一下。
賈瑨問他二哥:“書房也找了?”
賈琮搖了搖頭:“都找遍了,相關的書信什麼都沒留。想來是為了避免彆人發現,所以故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