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的事情,賈亮很快去派人打聽去了,他這邊倒是消息快不少,於是賈家的船還沒到京城,邢霜就知道了具體情形。
甄家年前就派了人去京城,目的就是想找人幫他們收著贓物。京城賈家倒是沒事,王家也沒有牽連,史家更是沒有參與這事兒。
但確實有人替他們收著贓物了,這人便是薛姨媽。
薛家本和甄家沒什麼關係,但薛姨媽是王家的女兒,與王氏一樣,都是跟甄家一直都有來往的。
雖然不如姐姐和甄家那邊熟稔,但薛姨媽與甄家的來往也不少。以前家境還好的時候,每年跟甄家的年禮規格都與賈府差不多了。
這幾年薛姨媽雖被人轄製了,但每年為了麵子,送出去的年禮也沒有短多少。於是甄家的人在找了好幾家之後,又去金陵跟薛姨媽聯係上了。
薛姨媽哪裡想得到那麼多,她隻知道,甄家的財產不少,而甄家又發配的發配,被賣的被賣。這筆財產到了她這裡,還不是她做主的?
於是她一貪心,就收下了甄家送來的東西,並且在自己家藏了起來。
說是藏起來,倒也沒真藏。畢竟她現在過得苦,手底下的心腹也不多,甄家送來的東西那麼多,她要另找個地方藏也不容易。
於是甄家的贓物,就這麼大喇喇的躺在薛姨媽的私庫裡,與她那些嫁妝一起。為了避免人家發現,連箱子上的記號都沒她抹了。
得到這個消息,邢霜簡直要笑哭了。
這女人是傻的嗎?
邢霜讓金釧把王熙鳳叫來,等鳳姐兒進了屋,就將那線報交給了王熙鳳。
“你瞧瞧吧,老爺那兒討來的消息。”
王熙鳳接過來一目十行的看了,越看臉色越沉。
“這……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王熙鳳喘著粗氣,手緊緊攥著,指甲把手心都給摳破了。好半晌,她才緩過勁來,將線報放回了桌上。
“太太您說,哪有這麼沒腦子的人?”王熙鳳抱怨道:“她自個不想活就罷了,這是要拉著全家的親戚都給她陪葬不成?”
邢霜笑著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道:“不打緊,要倒黴也是薛家倒黴,礙不著咱們什麼事兒。你且先坐下,喝口茶消消氣。”
王熙鳳依言坐了下來,金釧適時的將茶送上,她抬起碗來正想喝,想了想又放了下來。
“她接這贓物,薛家難道不知道?”
邢霜淡淡一笑道:“甄家也不是傻子,這麼多年的大家族了,哪裡會沒點本事。他們想不讓人知道,自然會不讓人知道。隻不過這麼多箱籠,就算有掩蓋,也會有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