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今天剛見到費夫曼教授的時候,院長顯得有些無所適從。國際數學家大會還沒有開始,這些國際頂尖的數學家一個個都跑到京城大學來,院長還以為出了彆的什麼事情,沒想到不管是費夫曼還是懷爾斯,見他的第一麵就是想要見陳冉。
院長琢磨著這要是華國的大學,他早就開始懟了。可這國外的學校……確實國外的學校比國內好上不少,不管怎麼說,陳冉確實是一個天才,那已經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國外大學的教授馬不停蹄的趕到華國就是為了讓陳冉出國留學。
…………
費夫曼看見陳冉稚嫩的臉,繼續沉吟著說道,“陳,我想你很清楚在華國研究數學,和在普林斯頓大學研究數學對於你的學術生涯是兩個概念。”
陳冉沉默著沒有說話,隻是直勾勾的看向費夫曼教授。
費夫曼教授被陳冉這麼打量著,也有點尷尬,隻能輕輕咳嗽一聲說道,“陳,你暫時還沒有想法?”
“是的。”陳冉坦然的說道,“費夫曼教授,我之前就說過了,現在還沒有確定要不要留學,或許,我不會留學也說不定呢?”
費夫曼教授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看向陳冉,“陳,我還是有點不太理解。”
“教授,我現在還沒有上大學,就像是我剛才說的那樣,我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能夠大學畢業,所以很抱歉,暫時我沒有考慮過出國留學的事情。”
“好吧。”費夫曼教授拿著咖啡杯又看向陳冉繼續說道,“既然沒有想過留學的事情,我聽說這次國際數學家大會你會做四十五分鐘的學術報告,我能知道你的學術報告內容是什麼嗎?”
“關於阿貝爾域上的克羅克定理推廣。”陳冉笑得有些羞澀,“我也隻做出一些而已,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弄清楚。”
陳冉說完之後,費夫曼教授明顯愣住,過了許久這才說道,“陳,你是認真的?”
“當然。”
“我還以為你會做新梅森猜想這方麵的學術報告,畢竟你剛解開新梅森猜想沒多久的時間。”
“快半年了。”陳冉笑著說道,“教授,我不是一個特彆喜歡懷舊的人。倘若能夠講解一些最新的研究,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你是想要將阿貝爾域上的克羅克定理推廣作為你的大學課題研究?”費夫曼教授看上去對陳冉的課題很有興趣的模樣,陳冉沉吟著說道,“沒錯,大概這是我大學時的課題,倘若能夠在大學將這個課題做出來自然是最好的。”
“陳,你似乎很喜歡做關於希爾伯特23問有關的課題。”費夫曼舒服的躺在椅子上,笑著對陳冉說道,“有沒有想過做千禧年大獎難題?”
“額,以我目前的能力恐怕是做不好千禧年大獎難題的。”陳冉很自然的說道,“至少我個人認為我現在是不能做好的。”
“還會一團亂遭。”
費夫曼教授笑著說道,“或許再過幾年你就能夠解開千禧年大獎難題也說不定,陳,我非常看好你。”
“謝謝您,費夫曼教授。”陳冉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才說道,“倘若機會做千禧年大獎難題,我一定會向您請教一些關於數學上的問題。”
隨後陳冉和費夫曼教授繼續聊了一些關於數學上的問題,等到他離開咖啡店時,殘陽在天空中拉得很長很長。陳冉抬頭看著天空中的顏色,突然想起父親去世那天,天空中的陽光也是如同今天這般,將整個天空染得通紅,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眼睛突然蓄滿眼淚。用力的抿著嘴唇,沒有說話,默默的離開。
吃完飯,回到房間,陳冉都覺得剛才莫名其妙就想到父親,即便是過了許久年,他的感覺還是很疼。父親特彆喜歡他,舍不得讓他受到一點傷害,隻是……父親突然的離開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偶爾陳冉也在想,是不是這一切都是注定的?
陳冉忍不住在心中想著,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讓陳冉有點憋不住,很想哭。尤其是他現在看著很小,哭起來還挺讓人心疼的。
說是不喜歡方守勇,說是男人隻會影響他學習的速度。可是哪有這麼容易,明明很喜歡方守勇,可他也很清楚,方守勇是直男,他和方守勇根本不可能。今後出不出國他不太確定,如果真的出國,他在想或許要很多年之後他才會從國外回來。至少能夠忘記方守勇才可以……
深吸一口氣,陳冉坐在椅子上,看著桌麵的學術資料,很是沉默。
直麵內心,他很明白,現在他依舊沒有能夠忘掉方守勇。倘若是真的忘記方守勇,大概他也不會突然心情這麼不好。
不過他喜不喜歡方守勇並不重要,過幾年方守勇就要結婚、生子、有個家庭,他不過是方守勇的鄰居僅此而已。
或許現在隻有學習才能暫時讓他忘記他還喜歡方守勇的這些事情……也不是忘記,隻是忙起來的時候他根本沒有空功夫去想這些事情。至於為什麼他會這麼喜歡方守勇,原因他早就已經不記得了。
反正就是特彆特彆喜歡方守勇,喜歡到心裡裝不下其他人。可他最後還是不得不放手,因為方守勇從來沒有喜歡過他啊。
想著想著,陳冉看著已經黯淡下去的天色,他相信總有一天會把一切都忘記,至少不會記得這麼清晰,他可以好好的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