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對實驗了解多少呢？”
“因為我沒有動手過，心中有點沒底。”陳冉在黃教授麵前也不掩飾，能做就是能做，不能做就是不能做。
完全沒有必要在黃教授麵前掩飾什麼，黃教授含笑說道，“沒關係，到時候你多學學。”
“恩。”陳冉重重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誰都不是天生就會，他確實沒怎麼做過物理實驗，但不代表他以後也不會，一輩子也不會。大家都是先學習，然後熟能生巧。
他為什麼會是例外呢！
“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黃教授看見陳冉讚同他的話，他對陳冉的看法又更上一層樓。
陳冉不僅僅是有天賦，甚至在努力上也不輸於彆人，像是這樣的天才，倘若是不能得到菲爾茨獎，黃教授不知道誰才能夠得菲爾茨獎。
在前往英倫之前，他們數院的幾個教授合計過。現階段，從目前全球的眼光出發，華國在數學上確實還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哪怕是有華人獲得過菲爾茨獎的，但那畢竟隻是華人並非是華籍。而進入二十一世紀後，華國的日子慢慢好起來，華國數學界越發期盼能夠出一個獲得菲爾茨獎的華國國籍數學家。
但現在京城大學那幾位老教授還暫時沒有看見誰有獲得菲爾茨獎的希望。
他們感覺，或許等陳冉在成長幾年，說不定真有可能獲得菲爾茨獎。隻希望到時候陳冉不要移民才好。
“之前我聽京城大學很多教授都談論過你。”黃教授帶著笑意說道，“大家都覺得你在數學上很有天賦。”
“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想要研究純粹數學。”
收回目光，黃教授沉吟著，“沒想到你竟然還對數學物理學感興趣。”
“也不是感興趣。”陳冉傻傻的說道，“我隻是……對於數學的一切都很好奇。”
“好奇和興趣都是人類最好的老師。”黃教授目光炯炯的看向陳冉，沉吟著說道，“但是陳冉你要明白一個道理，現代數學被劃分得非常細微。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總是有極限的。僅僅是數學這一門學科就被分成無數的分支學科，更遑論整個理學學科不僅僅隻是數學而已。你不可能什麼都知道，什麼都了解，什麼都能學好。”
“我之前聽小劉說你好像還沒有想好研究方向？”
“恩。”陳冉點頭，“我確實還沒有想好要研究的方向。”
“不著急，慢慢來。”黃教授也沒有讓陳冉非要往哪個方向研究，終究還是得要陳冉感興趣才行。若是他不感興趣，不管做什麼肯定都是事倍功半的。但倘若陳冉對某個領域感興趣，他一定是可以做到事半功倍。
黃教授對陳冉很有信心，他相信陳冉憑借他那極有天賦的大腦一定能夠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而不需要他或者是彆人給他規劃一條道路，然後陳冉走上去就成。
“你現在還沒有上大學。”黃教授想了想，又繼續說道，“你在代數上很有天賦，沒想過往這方麵發展嗎？”
“數論上你做得也很不錯，我甚至有時候覺得你在數論上的造詣比我還要高深很多。”
陳冉聽見黃教授這麼誇他，他漲紅著臉說道，“教授您彆這麼說，我怎麼能和您相比呢。”
“怎麼不能？”黃教授好笑的說道，“實事求是的說，你在數論上確實比我厲害很多。”
“教授我其實也就是運氣比較好而已。”
“運氣好的人有很多，但沒有人運氣能夠好到直接解開數學猜想，在頂刊上發表論文。”黃教授對於陳冉過於謙卑這一點不太讚同，他認為陳冉是有傲氣的資本的。沒有必要這麼謙卑，搞得好像誰都能和他比肩一般。天才嘛，又是少年，有一點少年傲氣也是很正常的。隻要不是過於狂妄自大，在合理的範圍之類，反倒是能夠讓人不敢小瞧。
陳冉剛才的那番話，也就是黃教授聽見了，這要是換一個和他年齡相差不大，或者是心胸狹隘一點的人。
指不定認為陳冉就是在陰陽怪氣。
“陳冉啊，有些話能說，但是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黃教授看向陳冉，沉吟著，“很多話你或許不是那個意思，但在彆人的眼中就是在中傷或者是諷刺。當然我也不是讓你去阿諛奉承之類的，你還小，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你或許是懷著一種謙卑的心態，但在彆人的眼中，你可能就是……”
黃教授沒有繼續說下去，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他相信陳冉是能夠理解他的意思的。
“謝謝教授。”陳冉點點頭，確實他剛才那番話要是被有心人聽見拿來做文章，恐怕他還真就會被人誤以為是在陰陽怪氣彆人。
看來以後說話多少還得注意點才行！陳冉在心中想著，汽車行駛的速度不算太快，其實也就和華國的綠皮火車沒什麼區彆。隻是景色確實很不錯，似乎是教授故意挑選的這列車。
好在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牛津大學所在的地方並不算太遠，吃過午飯後。沒有帶文獻的陳冉安靜的看著車窗外的景色，黃教授慢悠悠的研究著文獻。
晚上到達火車站，是懷爾斯教授親自來接件黃教授和他。
“黃教授。”懷爾斯笑著與黃教授握手，目光卻停留在陳冉的身上。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趁著陳冉來到牛津大學的這段時間，勸說陳冉留在牛津大學。那知道黃教授還要跑來做學術交流，他的計劃全都泡湯了。
不過他越看陳冉越發覺得這孩子以後肯定能夠成為頂尖的數學大師。
“懷爾斯教授。”陳冉叫了懷爾斯教授一聲，也不再說話，畢竟黃教授都沒有說話。他自然也沒有跟著說點什麼。
懷爾斯教授笑著說道，“黃教授，請。”
三人走出車站，懷爾斯詢問著，“我前幾天聽見曼徹斯特大學的安德烈教授說，他的學生康斯坦丁邀請陳冉加入石墨烯的實驗組？”
“是有這麼一回事。”黃教授點頭，“為了這件事情和院長以及校長商量了好幾天。”
“哦？”懷爾斯教授眉飛色舞，“這麼說來陳是準備在曼徹斯特大學就讀？”
“不。”黃教授看見懷爾斯教授的模樣便知道，倘若陳冉是真的要在曼徹斯特大學就讀，恐怕懷爾斯教授是真的會帶人跑去曼徹斯特大學搶人。
“交換生。”
“我記得京城大學和曼徹斯特大學並沒有交換生的協議。”
“現在有了。”黃教授看向陳冉，“就是這小子。”
“交換生嗎？”懷爾斯教授皺著眉頭似乎正在想著什麼似的，“陳，不如你來牛津大學吧，正好我這邊也有一個關於數學物理學上的課題，我想應該很適合你。”
陳冉愣了一下，黃教授沒有開口。這是陳冉的事情，理應讓陳冉自己拿捏。
“抱歉，懷爾斯教授，我已經答應了康斯坦丁教授。最近我在做關於石墨烯的功課。”陳冉停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向懷爾斯教授，“請問懷爾斯教授，牛津大學這邊有關於石墨烯的文獻和資料嗎？”
懷爾斯教授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他不會責怪陳冉，這是陳冉答應彆人的事情。
隻是怨恨自己沒有早一點想到還有交換生這一招，“當然有。”
“不過陳，你什麼時候對於數學物理學這麼有興趣的？”
他一直以為陳冉研究的是數論、代數等等，沒成想，陳冉竟然對於數學物理學也很有興趣。
“這小子啊。”黃教授這個時候才開口繼續說道，“東一榔頭西一錘的，我剛才還在勸他早點確定好研究的方向。”
“陳之前不是在研究代數上的問題嗎？”懷爾斯教授笑著說道，“正好關於代數上的問題我也有些研究。”
解開費馬大定理的大佬對於代數隻是有些研究而已嗎？陳冉是不相信的。
“倘若是陳你在代數上遇見什麼難題，我們可以相互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