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一句話就要抽噎好幾次,最後一句話試了好幾次也沒能說完。
田怔國覺得心都要碎了,伸出手抱住她,一邊輕輕幫她拍背順氣,但是張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要說些什麼來安慰她,感覺好像說什麼都安慰不到她。
於是他現在就格外惱怒自己的嘴笨,隻能暗自心急的抿抿嘴,然後摸摸李宥拉的頭,好像這樣做,就可以表達“我永遠都在你身邊”一樣。
“你什麼都不用說。”李宥拉像是知道他心裡想得什麼一樣,臉因為埋在他的肩膀處,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我就是想說出來,就是想說給你聽一聽。”
她憋了太久了,她就隻是想說出來而已。不需要回應,不需要安慰,不想解釋,也不想回憶那年夏天的前因後果。
就當她說了一個秘密,誰也不知道,她嘗試與自己和解。
臨走的時候,田怔國幫她擦掉眼淚:“以後每年都帶我來幫媽媽換花吧。”
李宥拉沒注意到他把稱呼換成了“媽媽”,點了點頭。
於是田怔國又說:“我永遠都陪著你。”
李宥拉終於笑了:“知道了知道了,你說好幾遍了。”
她從墓園出來要回去醫院,田怔國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太適合陪著,就把她送到醫院門口,然後自己回了家。
李宥拉沒想到竟然在她爸病房裡見到宋載源和薑采妍,她掃了一眼桌子上包裝精美的果籃和鮮花,怕打擾到她爸,於是招了招手讓兩個人出去說話。
“你們倆怎麼過來了?”
“過來看看叔叔。”
李宥拉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宋叔叔和你爸昨天不是來過嗎?”
薑采妍笑了一下:“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怎麼說我也得自己過來看一看嘛,再說了,好久沒見你了。”
宋載源在旁邊點點頭:“對啊,我看你瘦了好多,最近也挺辛苦的吧?”
“我還好,”李宥拉搖搖頭,“你們最近過得怎麼樣?”
“唉,就那樣唄,我倒是還好,就是他,”薑采妍說著指了指旁邊的宋載源,“最近可忙著呢啊。”
“來來來,看到我這黑眼圈沒,熬夜一周的勳章。”宋載源立馬在旁邊配合的指了指自己的臉。
李宥拉輕笑,什麼勳章?熬夜泡吧的勳章吧?
她下意識地就這麼想了,結果就聽到宋載源又說:“但也算值了,終於把我爸和金口給撬開,拿到了那個項目,也不枉我浪費怎麼多睡眠時間。”
“啊?項目?”李宥拉愣了一下。
“對啊,”宋載源說著,喜滋滋地從外套領子裡掏出一個“項目經理”的掛牌來,在李宥拉麵前晃了晃,“看到沒,哥的勳章!”
“可以啊你,現在竟然都可以自己搞項目了,”李宥拉有些驚喜地錘了他一拳,“結個婚後你簡直大變樣啊!”
宋載源是今年春天舉辦的婚禮,對方還是當初他媽給他介紹的那個女孩子,也算是門當戶對。兩個人大概認識有半年左右的時間,一起結伴旅遊了半個月,回來後就直接籌辦婚禮了。
當時他們一起玩的這一圈子人聽到消息後後驚掉了半個下巴,誰也沒想到,宋載源竟然是他們之間結婚最早的一個,而且大家可都知道當時他訂婚是有多不樂意的。誰能想到呢,愛情的力量也太偉大了。
宋載源還在洋洋自得地自誇,李宥拉沒話說,就這麼看著他,眼神說不出是欣慰,還是悵然。
“你長大了。”
宋載源的聲音戛然而止,一臉複雜的看著她:“hello?請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說話好嗎?搞得我像你兒子一樣???”
李宥拉“噗嗤”一聲笑出來,搖了搖頭:“不是,我就是我覺得……你竟然都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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