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4
藺臣新轉頭看到突然出現的奚盼和顧遠徹,麵色又黑又白,如同被公開處刑一般。
臥槽這兩個人什麼時候來的!
聽到他剛才說話的語氣,奚盼臉上笑意浮現,故作一臉茫然:“誒,藺臣新,你不是說這個畫展和你沒關係,你根本不在乎,不打算來的嗎?”
藺臣新:“…………”
靠,這兩個人故意耍他的。
藺臣新察覺到尚未央投來的目光,他立刻解釋:“你們聽錯了吧?我什麼時候說不來的,這場畫展多重要啊。”
“噢——那可能是我們聽錯了。”
藺臣新轉頭看了眼顧遠徹,眼神示意:【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女朋友?!】
顧遠徹一個眼神回過去,【管不了。】
藺臣新:“……”
尚未央看到奚盼,笑道:“奚盼姐,你來啦。誒不好意思……我剛才太忙了沒看手機。”
“沒事,那你……”她轉頭看向某人,“那我和遠徹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們自己去看就行。”
藺臣新剛要應下,尚未央就開了口:“奚盼姐,我和你一起吧?等會兒我把工作牌發完,就來找你。”
身旁男人的心裡逐漸抑鬱。
奚盼怔了下,點點頭:“好。”
尚未央轉頭看了眼藺臣新,緘默不言,拿著工作牌離開了,男人沒敢再追上前。
奚盼和顧遠徹往前走去展覽區,藺臣新跟在一旁,奚盼轉頭看著他沉悶的臉色,不禁調侃:“怎麼,革命還未成功啊?難道還真有你搞不定的女孩啊?”
藺臣新這麼多年來在圈子裡可是被稱為芳心縱火犯,萬花從中過,片葉不沾身,多少女人恨不得能躺在他懷中甜甜叫“哥哥”,就沒有他收服不了的類型。
男人轉頭睨了她一眼,放蕩悠然:
“你覺得有我搞不定的麼?”
奚盼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也是,聽你剛才和未央求原諒,語氣還是很軟的。”
藺臣新麵上掛不住,氣得直接瞪向奚盼的男人:“能不能管一下你未婚妻,你們倆今天不僅是來這給我喂狗糧的啊。”
這明明是來看他“笑話”的!
顧遠徹攬住奚盼的肩膀,“我們看畫展去,不要和他說了。”
藺臣新:“……”靠。
過了會兒,尚未央過來找到了奚盼,兩個女生就走在前頭,尚未央帶她去看了自己的作品《桃之夭夭》,奚盼驚歎:“畫的好好看呀,這個色調讓人看起來好舒服……”
女孩被誇獎得有些臉紅,“其實我在油畫上沒什麼天分,很多也是月月表姐教我的。”
“誰說的,你領悟的很快,就是你的天分啊,你要是還沒天分的話,那我大學時候畫的那幾幅油畫都不能入眼了。”
尚未央彎唇,“奚盼姐,也就你會誇我。”
“說真的,以後我房子裡如果需要這種油畫進行裝飾的話,可以請你幫我畫一幅嗎?算是我從你這裡買的。”
“不用買,我送給你啦。”她拉住奚盼的手往前走,“這一幅是我們一個學姐畫的,最近我們也在學習人體油畫了……”
兩個女生聊著天,顧遠徹和藺臣新跟在後麵。
前者臉色微冷,冷聲開了口:“你能早點把人追到麼?”
“乾嘛?”
“我不想和你一起看畫展。”
“……”藺臣新不爽,“你特麼以為我想嗎?你現在追妻成功了在我麵前嘚瑟,當初那個晚上要不是我聰明地把人送到你房間裡,給你助攻,你能有今天?”
男人眉梢挑起:“那你怎麼不多給自己想想這種招?”
藺臣新:……他怕小姑娘徹底不理她了該怎麼辦。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藺臣新開了口問:“顧遠徹,你到底怎麼把你媳婦追回來的?”他媽的分開了六年都能複合成功!
顧遠徹看著前方笑容粲然的女人,淡聲道:
“彆把對她的喜歡藏在心裡,你不說,對方不一定會知道。”
他看向藺臣新,話中有話:“難不成你還想像我一樣錯過幾年嗎?”
對方聞言,陷入了沉默。
-
下午,從畫展出來,奚盼就邀請尚未央一同吃晚餐,後者猶豫了下,答應了。
藺臣新沒說什麼,走到尚未央身邊:“走吧,你坐我的車。”
她動了動唇,知道這情況下藺臣新鐵定要跟著去了。
她也不好意思去打擾奚盼和她男朋友的二人世界,畢竟剛才已經當了那麼久電燈泡了,隻好跟著藺臣新離開。
上了車之後,尚未央係好安全帶,保持沉默,男人踩下油門,車子開車去後,他低沉含著難得少有的溫柔聲音才響起:“我今天看了你的畫……很漂亮。”
尚未央愣了下,輕顫的睫毛如同精靈在上頭跳躍,“謝謝。”
“以後你個人的畫展……一定會有的。”
他其實想說,以後她的個人畫展,他來幫她辦。
尚未央轉頭看了眼他,“你不是老說我畫畫一般般嗎?哪裡辦的了個人畫展。”
男人動了動唇,很快解釋:“其實我一直都覺得很漂亮,”隻是他習慣了在她麵前不說真心話,不表露自己任何的情感,“你畫的畫是最好看的。”
尚未央攥緊安全帶,看著窗外的風景,紅唇輕抿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藺臣新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讓空氣一點點沉默。
到了商場的地下車庫,車子停下後,尚未央正打算解開安全帶,手腕突然被攥住。
“央央,今晚跟我回家好嗎?我有事和你說。”
尚未央側首就對上他翻滾著情緒的眸子。
半晌,她輕抽回手,“我……我看看情況吧。”
兩人下了車,後腳邁巴赫也來了,奚盼下了車,走了過來,看到尚未央不自然的臉色,就拉住她的手,緩和這一氛圍,“走吧。”
把藺臣新甩在後頭之後,奚盼輕聲問:“你和藺臣新之間……在吵架嗎?”
女孩搖搖頭,“不是吵架,就是一些事,挺複雜的。”
“你討厭他嗎?如果你要覺得吃飯不舒服,我就讓顧遠徹把他趕走。”
“其實也沒有……”
而且他們之間,什麼時候輪到她來討厭他了呢。
“我其實看得出來,藺臣新挺在乎你的,你對他也是呀。”奚盼輕拍了拍她的手,“我和我男朋友高中時候也是因為很多誤會分開了,我作為過來人建議你很多事情彆憋在心裡,有什麼想說的就說,想做的就去做,你還很年輕,感情這種事也不是一下就定終身,可以嘗試更多的可能。”
其實奚盼是在暗示尚未央,如果她對於和藺臣新之間的感情有什麼顧忌,其實可以鼓勵自己去嘗試一下。
尚未央淡淡莞爾,“好,謝謝你奚盼姐。”
-
晚上吃完了飯,奚盼和顧遠徹就回了家。洗完澡,奚盼下樓去煮了份玫瑰花茶,而後端到客廳,男人已經把投影屏幕放好。
今晚兩人都比較輕鬆,就打算一起窩在家裡看電影。
奚盼把玻璃茶壺放到茶幾上,而後手腕就被拉住,她就順勢坐到男人懷中,“今晚想看什麼?”顧遠徹問。
“之前印度有部還挺好看的《調音師》你看過了麼?我聽彆人推薦的,懸疑又刺激。”
“好,就看這部。”
顧遠徹找到電影,把平板投屏到幕布上,而後把它扔到一邊,重新從背後攬住奚盼,把她圈在懷中。
奚盼感覺到這親昵的姿勢,格外的有安全感,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怎麼啦我感覺遠徹特彆黏我。”
她轉頭看他,唇瓣就被他的吻封住,甜蜜的玫瑰花香在唇齒間綻放,過了會兒她笑著喊了停,“好了……電影開始了。”
兩人都躺到長沙發上,她被他攬著,手裡拿著花茶,安靜看著電影。
《調音師》講述的是一個鋼琴家因為長年學習鋼琴沒有成就,於是假裝盲人想要獲得世人的同情和肯定,卻意外被迫卷入一場謀殺案的故事。
電影幾分鐘幾分鐘一個反轉,不斷打破人們對於劇情的猜測。
奚盼看得很入迷,跟著劇情連連驚歎,拉著顧遠徹問:“你說這女的是不是要發現他是裝的了?”
“那女的最後肯定發現了,要來殺人滅口。”
果然最後劇情被顧遠徹猜到的時候,奚盼激動道:“你也太聰明了吧……”
男人淡笑,“不這樣演還有看點麼。”
最後電影結束之後,兩人還倚在沙發上,奚盼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和她的薄薄的手掌重合在一塊比大小,“顧遠徹,你手好大哦。”
他翻了個掌心,去看她右手上的燙傷,還留下一點痕跡,還沒完全消下去,“你說我會留疤嗎?留疤的話也太醜了……”
“不會的,醫生說好好恢複就不會留疤,”他握著她的手,親吻了下她的手背,“而且即使留疤了,我也覺得很美。”
奚盼眉眼彎彎,心裡感慨:“遠徹,能和你在一起真好。雖然我剛回國的那段時間很討厭你,還怨恨你,也從沒想過要和你複合,但是現在……我慶幸沒有錯過你,我慶幸我們都放下了不美好的過去,重新接納新的對方。”
他們對於對方的愛,都是保持鮮活保持年輕的,所以不會覺得認識太久就沒了曾經的怦然心動。
男人吻了下她的臉頰,“應該是我慶幸沒有把你徹底失去。”
“今天我看著藺臣新和未央之間,我也挺替他們著急的,為什麼我們外人都能看出他們互相喜歡,但是他們自己身在其中就看不出呢?”
他揉揉她的腦袋,“你自己也把原因說出來不是麼?很多事情其實當事人最迷糊。”
“顧遠徹,你說藺臣新真的是那種曾經有過很多女人,對於男女關係……比較浪蕩的嗎?”
“應該不是。”男人否認。
“嗯?”
“藺臣新小時候就比較叛逆,所以給人一種吊兒郎當好像很會玩的樣子,其實他私生活還是很節製的,他向來嫌棄外頭那些主動爬上床的女生都不太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