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紅霞是跟著錢玉芳一起來的,見著眼前的情形,上前一步就想要摟住柳素素的胳膊,誰知道平日木訥的柳素素今兒像是泥鰍一樣滑不留手,身子一旋就躲開了。
“姐。”柳紅霞見著抓不住姐姐,隻能夠就站在了錢玉芳的身邊,看著柳素素,“你變了。”
“可不是?翅膀硬了,這會兒還會躲了。”錢玉芳剛開始還想要抓住柳素素,發現她跑得飛快,隻能夠站定,胸膛是劇烈的起伏,神色裡滿是厭惡,往地上淬了一口,惡狠狠道,“死丫頭。”
孫榮華的娘老子也喊孫榮華是死丫頭,但是錢玉芳的這一聲和對方是不一樣的,錢玉芳是真切盼著柳素素去死。
第一世因為娘的眼神,全家人的指責,她誠惶誠恐,總覺得自己的錯,拚命想辦法去彌補,無論錢玉芳對自己有多惡劣,隻要看到她失望含著嫌惡的眼神,心上就被狠狠紮了一刀,她就會想辦法拚命認錯,想辦法去討好錢玉芳。
在大康朝的那一生,看過了許多書,見過了許多的事和景,這飽含嫌惡的一聲“死丫頭”已經讓她心中毫無波瀾。
“是啊。”柳素素笑道,“也是該硬了。”這翅膀硬的太晚了。
見到了柳素素的模樣,在場的人都生騰出了一個念頭,這柳素素莫不是瘋了?
有性格膽小的心裡下定了注意,等會柳素素發瘋了一定要及時跑開。在場的最多的是看熱鬨不嫌事大膽大的,此時笑著起哄,“哦哦哦。”
這一群的婦人對峙,讓上田的男人也留意到了,慢慢地小河邊聚攏了越來越多的人,其中兩個穿綠色軍裝的人注意到了這樣一幕,一人對另一個人說了什麼,兩人就大跨步往這裡走來。
“素素……”宋琪離柳素素最近,忍不住開口喊她。
柳素素沒有理會宋琪,看著錢玉芳,認真說道,“丁是丁卯是卯,既然今兒遇到了媽,我總要說一聲,周家的東西就是周家的。嫁了人還偏向娘家,這事也沒什麼打緊的,我們村裡有,彆人村裡也有。但是說起來,不經過女兒的同意,直接殺到女婿家,把女婿家洗劫一空的,隻怕不要說是周圍的村了,全國也沒有幾個的。喏,我額頭上還留著這麼大的疤。”
柳素素伸手掀開了劉海,露出了白色的紗布。
不用掀起劉海,大家就可以看得出她的傷,這樣的一番動作讓她額頭上的傷口更加明顯了,眾人不由得唏噓不已。
“我的傷我可以不計較,誰讓我姓柳。”柳素素說道,“不過周家的東西,得一分不少的還回來。”第一世她不懂看不清,這傷也是她太過於懦弱留下的,之後她不會再讓柳家占她的便宜,或者是再傷到她。
錢玉芳被柳素素的話氣的要發炸,“你休想。”冷笑一聲,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老娘拿到手的東西,還沒有往外吐的道理。”
柳紅霞聽到這話,感覺臉都在發燙,清了清嗓子,小聲說道:“姐,都是一家人,說什麼生分話。”
“親兄弟都還要明算賬。更何況,我記得我娘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那個時候,可生怕我的名聲拖累了你呢。”柳素素直言道,“一個是周家,一個是柳家,我可不知道哪門子一家人,會趁著主人家摔斷了腿,就把彆人家洗劫一空。不如去派出所去講一講這個道理。”
“派出所,我呸。”錢玉芳啐了一口,“你當做衙門口是向著你開的,你想要去就去?大字不識幾個的臭丫頭,也想著去告官?小心被打得屁.股開花。”
“衙門?”柳素素搖頭,“我確實讀書不如妹妹多,但是不問自取即為賊這個道理我是懂得,不如我推著輪椅,帶著小叔子去派出所。”到了最後,話像是喃喃自語,“上次我在門口看到了大哥,聽說大哥好像是什麼關鍵期,現在派出所又是嚴打……”她見著眼前錢玉芳變了神色,薄唇微翹,眼底是銳利的光,那光直射錢玉芳的心底,“反正我是光腳不怕穿鞋的,東西和錢都拿了,我過什麼活呢?還不如索性鬨一鬨,總比現在好。”
柳建國可以說是錢玉芳的命根子,聽到了柳素素威脅的話,變了神色,像是不認識柳素素一樣上下打量著她,最後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好得很!”
柳素素微微一笑,直視那包含惡意的目光,“上次從周家搶的東西,我列了一個單子。”從懷裡摸出一張紙,“我知道媽不識字,不過妹妹在讀高中,是認識字的。”
見著柳素素上前一步,柳紅霞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柳素素隻是把一張白紙塞到了柳紅霞的手中。
等到看清了上麵密密麻麻寫的字,柳紅霞下意識鬆手,那張紙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柳紅霞還沒有來得及去撿,就有人在柳紅霞之前撿起了這張紙。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這人竟是穿著軍裝。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應該不少讀者是從穿書女配那本書過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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