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雨中花》是陸驍第一張專輯裡的主打歌,歌詞唯美,旋律也非常動聽,當時一經發表,就紅遍了大江南北。
即使已經過去這麼多年,如今依然能在很多場合聽到。
然而神奇的是,就是這樣一首聽著就讓人臉紅心跳,想要談場浪漫戀愛的情歌,卻硬被陸晚晚唱出了山歌的味道。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尤其是陸驍。
雖然陸驍小時候的夢想並不是成為一名歌手,也沒想過會走這條路,但後來因為某些原因,開始進行音樂創作後,他忽然發現其實自己還是非常有天賦的。
而這種超強的天賦,哪怕隻遺傳那麼一丁半點給下一代,都會讓他在這方麵,輕而易舉地超過最少百分之五十的人。
可是很遺憾,陸晚晚並沒有遺傳到,她的身體裡壓根就沒有音樂細胞。
若不是做過親子鑒定,白紙黑字證明了兩人之間存在著血緣關係,陸驍絕對不可能相信,這樣一個連調都找不到的音癡,會是自己的女兒。
讓他臉往哪擱?
還好是在家裡,要是在外麵,不得被人笑話死。
陸驍默默撿起掉在地上的蛋糕,扔進垃圾桶裡,順便觀察了一下其他人的表情。
不難發現,應該都後悔讓陸晚晚開口了。
可是唱都唱了,又不能中途打斷,大家就隻有強忍著,等她把這首歌給唱完。
反正剛才已經忍過一遍了,再忍一遍,也不過就是幾分鐘的事情。
終於——
伴隨著陸晚晚最後一句歌詞的落地,十幾雙耳朵齊刷刷地得到了解放。
“那個——”陸言晟率先出聲,站起來說:“我去上個廁所。”
陸言齊:“我跟你一起。”
“咳。”陸言鈞遲疑兩秒,還是跟著站了起來,“我也去。”
都唱成這樣了,強行吹捧的話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那就趕快逃吧!
三個人打開門,走出來,呼吸到外麵新鮮空氣的一刹那,如獲重生。
聽彆人說一百遍不如自己親身體會一遍。
陸言鈞感歎:“我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做有些人唱歌要錢,而有些人唱歌要命了。”
他的右邊,陸言齊聽了這話,忍不住笑笑,打趣道:“之前不是還堅定地認為,爸爸是天王,女兒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按照一般情況來說確實是這樣啊。”陸言鈞拿其他歌手舉例,“潘輝,楊竟成,還有彭大宇那些人的兒女,歌不都唱得挺好。”
特彆是彭大宇的兒子彭晨,在一檔音樂綜藝上憑實力出圈,現在已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存在了。
他的想法是,他三叔總比彭大宇厲害多了吧?所以陸晚晚就算再差,肯定也比一般人要唱得好。
豈料這個想法是個笑話。
陸晚晚的歌不僅唱得差,還是家裡最差的,連老爺子和陸言昊都比她稍微強了那麼一丟丟。
那倆好歹還有一兩句在調上,陸晚晚則是半句都找不著調。
不得不說,能把歌唱成那樣,也是一種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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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歌房裡,氣氛安靜得有點詭異。
陸晚晚把話筒放在桌子上,左看看右看看,沒一個人說話。
她知道,肯定是自己的歌聲把大家給嚇到了,誇不出來,可又不能當著麵吐槽,沉默就成了最佳的應對方式。
可是……也不能一直這麼沉默下去吧?
陸晚晚覺得挺尷尬的,她見盤子裡的西瓜吃得差不多了,便主動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
“西瓜沒有了。”
“啊……對!”何惠儀總算是有了反應,笑了笑說:“還想吃嗎?還想吃的話,我把盤子拿下去讓小秋再切點兒。”
其實是不想的。
剛才那盤西瓜,陸晚晚根本沒怎麼吃。
不過她看到陸琛好像吃了不少,想著大伯喜歡,那就再切點兒上來好了。
“我去吧。”陸晚晚端起盤子說:“剛好下去喝點白開水,果汁喝多了,嗓子有點黏糊糊的。”
何惠儀:“行,那你就順便給帶下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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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晚晚來到樓下,把盤子遞給小秋,讓她再多切點西瓜。然後自己倒了杯白開水,站在客廳喝著。
喝了兩口不經意間朝窗外望去。
陸晚晚驚訝地發現,陸崢竟在院子裡坐著,麵前好像還擺了一台天文望遠鏡。
剛才在K歌房沒看到他,還以為是先回房間休息了呢,結果居然一個人在樓下看星星。
不過其實陸晚晚早就發現了,陸崢是個非常喜歡安靜的人,大概是嫌吵就沒上去吧。
她立馬放下水杯,也來到了院子裡。
“二伯。”
此刻,陸崢正在通過天文望遠鏡觀測天體。
聞聲轉過頭,見陸晚晚正用好奇地目光打量著他跟前的東西,莞爾道:“怎麼不在上麵唱歌,跑下來做什麼?”
“我……剛才已經唱過了,西瓜吃完了,下來讓小秋再切一盤端上去。”說完,她抿著嘴笑了下,接著明知故問:“這個是天文望遠鏡嗎?”
陸崢點頭,“對。”
“您在看月亮?”
“不是。”
“哦……”
一問一答的對話模式,不禁讓陸晚晚有點苦惱。
她不是很擅長跟人聊天,所以這樣非常容易冷場,而一冷場,就會莫名其妙覺得尷尬。
好在這時候,陸崢並沒有讓場麵就這麼冷著。
他沉默片刻,順著小姑娘剛才的話,問道:“你喜歡月亮?”
“唔……談不上喜歡。”陸晚晚頓了下,又說:“不過我是巨蟹座,巨蟹座是由月亮守護的。”
“巨蟹座?”
“就是十二星座,我爸爸不是有首歌叫雙魚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