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的呼吸擦在肌膚上,好像星火燎燃了荒原。
熱氣悶得她喘不過氣,說不出話,也動不得。唯有水波粼粼的眸子顫動著,似乎隨時就要哭出來。
聽趙譽啞著嗓子,嘴唇曖昧地擦過她的耳珠,低醇的男音就那麼毫無遮攔地鑽進耳裡。
“然後替你把罪證毀了,告訴他們,凶手不是你……”
刺刺癢癢的觸感在頸側耳後,福姐兒僵直了身子,動也不敢動一下。
好在他很快重新與她拉開距離,手掌沿著她的臉頰一路落下,經過她的手臂,最終握住了她的手。
小巧纖細的指頭被他一根根包覆進寬大的手掌。
福姐兒終於恢複了呼吸,臉上滾燙的紅了一片,下意識看向側旁隨侍的人。
上回趙譽也曾這般牽著她的手經過了長長的宮道。那時由於害怕還未深想些什麼。此番晴天白日,她被他牽著一路朝前,溫厚的掌心緊緊扯著她的纖指。福姐兒眼睛盯著那對相握的手,陡然憶及適才鄭玉屏說的另一番話。
你得好好的,保住你,才能保住徐貴人腹中的孩子安穩落地……
福姐兒霧氣蒙蒙的眼眸陡然結開了一層不可消融的寒霜。
她算得什麼,蘇皇後和蘇家用來媚君的工具。於趙譽來說,又是個天然得利的擋箭牌……
她真傻,竟一時被他哄得心裡紛亂不已,心底升起的那些個小小的,不可對人言的小念頭,小寄望,如今看來,是何其的可笑不堪。
福姐兒麵容平靜下來,安靜順從地任他牽著自己的手,一路穿過宮道,穿過月門,來到自己的宮前。
巍峨的宮門上是龍飛鳳舞的金漆牌匾,祥福宮,祥福宮,便如她的乳名一般,是寄予了無數美好願望的名字。
可真正希望她祥瑞福運的卻有幾人?盼她康健活著,隻是為了更好的利用她罷了……
身後的宮道上,鄭玉屏扶著侍婢雪晴的手怔怔立在祥福宮門外。
鄭玉屏眸中染了愁緒,雪晴看得分明,忍不住想勸上一句。
“常在,畢竟是瞧在蘇皇後麵上……”
鄭玉屏嘴角綻出一抹淡淡的苦澀來,“施恩利用為真,格外憐惜也是真……”
雪晴吃了一驚,疑惑道:“她憑什麼?鄉野出身,聽說連書都未曾讀過?”
鄭玉屏垂眸撫了下袖子,悵然地歎了口氣。
“她需要憑什麼嗎?皇上再英明睿智,也是個男人。那幅我見猶憐的模樣,若是你,能不心動麼?”
**
祥福宮內,軒窗半敞著,聽得外頭潺潺的雨聲不絕。沐浴後的福姐兒換了身茜色衣裙,細腰用寬幅翠綠錦帶束住,更襯得體態婀娜。
發梢上還滴著水珠,從彩衣手上接過巾帕擦拭著,待水汽乾得差不多了,用一根細細的釵子挽住,想了想,吩咐曼瑤從屜子裡取出一對攢金嵌珠鐲子,分彆戴在兩隻腕上。彩衣朝她打個眼色,示意皇上候在稍間,福姐兒點點頭,緩緩移步過去。
卻見趙譽靠在黃花梨木榻上,頭枕猩紅氈靠枕,閉目倚在那兒。似是睡著了。
福姐兒揮退了眾人,輕移漫步,踏上榻前的腳踏,坐在那榻沿上頭,凝眸打量著趙譽的臉。
濃眉長睫,挺鼻如山,嘴唇略薄,線條堅毅,他生就一幅極好的麵貌。處在男人最好的年歲,睿智冷靜,成熟威嚴,是這天下的掌權人。人人皆要討好他,取悅他……
福姐兒伸出手,欲要拿掉他胸前放著的書,細白的指頭伸出去,堪堪落在書卷的封底上,就被趙譽順勢按住了手腕。
福姐下意識地一縮,手沒能從他掌握中掙脫。
男人鳳眸睜開,不再是銳利如電,深邃的眸光蒙了極淡極淡的困惑。
他用這樣的神色凝望著她。
福姐兒剛染了唇脂的嘴唇輕啟,有些不自在地道:“皇上……”
聲音柔婉如鶯啼。
趙譽眸色一黯,手上多用了幾成氣力。
福姐被他按著朝他傾去,慌亂地用兩手抵著他的胸膛,睜開霧氣蒙蒙的大眼睛,驚慌的又喊他:“皇上?”
趙譽沒有回答。他一手摟住她不叫她離去,一手輕輕勾起她的下巴。
福姐兒緊張地咬住了下唇。
趙譽熱氣噴薄的呼吸湊了上來,盯著她嘴唇道:“彆咬……”
福姐兒沒聽清他說什麼,嘴唇不自覺地張開,想追問一句。
卻聽趙譽啞聲道:“讓朕來……”
他緩緩地吻了上來。
福姐兒腦中霎時轟鳴一片,空白得無法去思考。
下唇被他的牙齒不輕不重地咬了下……
簾外,彩衣正想送茶進來,曼瑤朝她打個眼色,搖了搖頭。
彩衣隔簾望去,訝然張大了嘴巴。
蘇貴人整個人都撲在皇上身上……唇齒交疊……密不可分……
這是?
彩衣麵上閃過一抹了然,羞紅了臉頰,飛快將曼瑤扯了一把,一塊兒躲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親親啦,啦啦啦,覺覺還會遠嗎?
我在努力存稿,存稿,加更的話,過幾天,存稿多點我就敢瘋狂發啦。
愛你們!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春眠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