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賢妃能容忍她有心機懂算計,卻絕不會留下一個會連累於自己的人在身邊。
徐嬪慌了,眼淚不絕的往下掉,“娘娘,您聽我解釋,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想過會連累娘娘,我隻是……隻是……啊!”
她在地上匍匐著去抱夏賢妃的腿,夏賢妃重重一腳踩在她手上,溫柔的麵容第一次變得這樣冰冷。
夏賢妃盯著她眼睛一字一頓地道:“徐嬪!你該搬出本宮的集芳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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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的生辰宴結束了,晚上還有趙譽私下為福姐兒準備的節目。趙譽牽著她手,走在高高的城樓上麵,迎著熏人的暖風,累了就停下歇息。福姐兒伏在那城樓上,天上無月無星,隻聽得趙譽在耳畔低聲訴著喜愛之情,一聲聲讚她美貌無雙。
驟然一道破空之聲在寂靜的夜色中劃過,從百尺以下的地麵上升起幾道急速流光,在天上眼前爆開一片巨大的煙火繁花。
伴著爆破之聲,天際被炸得透亮,那朵朵煙花,次第在空中綻開又消散。
像極了這宮裡頭的盛況交替。一個個的紅顏,得盛寵而走到高處,綻放了一生中最炫美的華章。接著隨著時光流轉漸漸衰敗了顏色,帝王身側的紅顏一批批換過,誰還記得舊日誰在宮牆外高歌俘獲了帝心,誰又在已經荒蕪的荷花池旁揮袖舞過。人間最易逝的兩樣東西,帝心和韶華。今年她恩寵極盛,明年伴在他畔的又是何人?
在煙花絢爛的綻放那瞬,趙譽垂頭吻住了她的唇。
耳畔的一切喧囂都淡了。
趙譽胸臆澎湃,懷中抱著的,是他此生唯一不想辜負的人。
那樣美好,那樣稚嫩,那樣純良無害,那樣柔弱易碎,她什麼都沒有,他來給予。她什麼都不是,生命由他賦予意義。
她胸口下方的疤,她腹中的骨肉,她的眼淚歡笑,她的前程未來,一點一滴,全部的全部,都係於他。
趙譽張口想對她說點什麼,這時,城樓下忽然亂了起來。
遙遙看見一個宮人不顧形象地跑過來被侍衛攔住,黃德飛上前問了幾句,很快就登樓上來,迫不得已打斷了趙譽,道:“皇上,小公主吃錯了東西,從傍晚開始上吐下瀉,此刻人已昏沉了,太醫查出了不妥,夏賢妃不敢定奪,叫人來請皇上。”
趙譽臉色一沉,“是何不妥?夏賢妃的人說了不曾?”
黃德飛看了謹嬪一眼,垂頭道:“說是……說是謹嬪娘娘送去的藥材裡頭,有……有問題。”
趙譽怒斥:“混賬!”
福姐兒輕輕扯住趙譽的袖子,眼睛登時紅了,“皇上,這……”
趙譽恨極了,咬牙喝道:“來人!”
福姐兒:“皇上……要不還是先去看看?”
趙譽冷笑:“有什麼好說?來人!把徐嬪帶至紫宸宮,朕親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