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鐘,冬天的陽城,天還沒大亮,曹華便聽著裝有戶口本的布袋,‘砰砰砰’的敲門,“趕緊起來,說好了今天去離婚,誰也不許反悔。”
柳俊生很是火大,臭著一張臉把門打開,“媽你彆鬨了,什麼離婚不離婚的,你還真盼著兒子離婚不成。”這tm都是什麼事兒。
曹華先是一愣,爾後雙手一拍膝蓋,開始唱念作打,“小兔崽子,是我想讓你離婚嗎,是人家不想跟你過了,你不怪那小賤皮子,反倒是要怪老娘,辛辛苦苦這麼多年,我就是養條狗也會給我搖尾巴,養兒子有什麼用,就是給彆人養的……”
柳俊生是真沒脾氣了,離家好幾年,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媽的這套本事了,亮出來還是這麼嚇人,能把人腦子喊炸了。
“行行行,媽你彆說了,剛剛的話是我說的不對,我給您道歉,但是這婚不能離,就當是做兒子的求求您了,您要是看我們不順眼,我們少在你麵前晃悠就是了。”柳俊生滿臉無奈的道。
曹華眼睛一瞪,“你這個不孝子,為了你媳婦這是不打算養老了,還我看你們不順眼,我看是你們兩個嫌我們老人家不中用了,不想搭理我了。”
這婚必須得離,不然兒子就算是給旁人養的了,現在就這麼護著那個小賤人,以後還了得。
“二哥,你趕緊離了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啊,彆為了一個女人跟家裡人置氣。”柳俊傑皺著眉頭道,目光很是譴責的看著自家二哥,不就是一個女人嗎,雖說是長得好看了點,但也就那樣了,依他二哥的條件,還愁找不到好的,何苦跟家裡鬨,吵成這個樣子。
母子倆一唱一和的開始教育柳俊生,好像他這婚不離,就是大逆不道、十惡不赦一樣。
張雅靜就在屋裡頭聽著,也沒想著出去看戲,曹華和柳俊傑這麼給力,看來很快就能出發去民政局了。
從指責到哭鬨,再到坐地上撒潑打滾,一個小時的時間,曹華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了一遍,柳俊生要是再不答應的話,她都打算跪下了,反正老頭子不在家,她也不怕誰會看見。
柳俊生再大的決心,遇上他媽也撐不了多長時間,眼瞅著老太太扶著俊傑打算往下跪,當兒子心是顫了好幾顫。
“行了媽,我離還不行嗎,您趕緊站起來彆來這套了。”離離離,所有人都逼他,他離了還不行嗎!
“真離?”曹華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不動,抬頭問道。
柳俊生咬了咬牙,無力的道,“真離,您趕緊起來吧。”他上輩子怕是欠了這幾個人的。
老太太這才不彎腰弓著身子了,“行,那咱們現在就走。”省得這兩人再有想變卦的。
聽到這兒,張雅靜這才起身,拎起放在桌子上的包裹,“走吧。”
走就走,曹華狠狠的瞪了張雅靜一眼,以後有她哭的時候。
柳俊生看著張雅靜,欲言又止,明明是對方先死活非要跟他離婚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居然回頭幾分心虛,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張雅靜的模樣。
“媽,我跟小靜好歹也是夫妻一場,離婚可以,那個學徒工的名額就沒必要讓她放棄了吧,左右咱們也用不到。”
曹華本來想罵回去的,但轉念一想,又怕二兒子為著這個事兒,反悔又不肯離婚了,點了點頭,“成,都聽你的。”就算是做了學徒工,她也能讓對方轉不了正,還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