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林帆甩了甩手上夾著的筆, 無語道。
“雖然今天我們問話的時候,那位齊家老爺子半句話都沒開口, 可但凡我們提到那個滿月金孫的時候,那位眼底裡的急切和認可都快撲出來了。”
“……今天,你們兩個去齊家時見到了幾個人?”
隋烈雙手合十,蹙了蹙眉道。
“齊老爺子,齊老太太,還有齊家的那三個子女和他們的另一半。”
林帆掰著手指一個個數過來。
“哦, 齊為海的夫人不在,據說是回娘家有事兒。”
“你們倆再找時間和她也接觸一下。”
隋烈回憶起年末的酒會,努力地回想著齊少夫人的背景。
“我記得齊家的這位少夫人家裡是霽市的新貴, 齊家反倒是一直在走下坡路, 雖說那位齊老貴婦嘴上說得理直氣壯,但那位少夫人以及她背後的白家無論是考慮情感還是利益都不會允許他們這麼做的……”
“咦, 她也有嫌疑?”
“可他們現在不是利益共同體嗎?”
林帆撓了撓頭發, 疑惑道。
“這算哪門子的利益共同體, 一旦私生子被接回家承認了他的長孫身份, 那齊老爺子的股份她們就徹底不用想了, 哪怕不會直接把股份分給金餑餑, 但老爺子死前的遺囑裡一定會立好限製條款,確保將來的繼承萬無一失……”
“這麼堂而皇之地就想讓外頭的私生子去動她們母女倆手裡的蛋糕,無異於癡人說夢!”
“哦哦, 原來是這樣, 我還以為有了金孫, 齊老爺子就會直接把股份分給二兒子呢,原來還有限定繼承這樣的套路!”
林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齊家的豪門恩怨簡直都可以再拍一部內地版的《溏心風暴》,這狗血程度和那有的一拚!”
“現在看來,除了齊老夫婦和齊為海,齊家上上下下十來口人就沒一個盼著金餑餑好的!”
張奇點了點頭,附和著林帆的話。
“不過,當著老爺子的麵,還是一個比一個能裝的。”
“比方說那家的大女兒為了給兒子改名都快鬨得要離婚了,金餑餑一出世雞飛蛋打不說,還兩頭都沒討到好,可現在愣是能一臉焦急地威脅我們警方要快點找到她的大侄子,那表情比她弟弟,人金餑餑親爹都要急!”
“反正依我看,簡直個個都有嫌疑!”
最後,林帆厭惡地撇了撇嘴,總結道。
“既然個個都有嫌疑,那我們就一個個的都查過去。”
隋烈抬眸,冷冽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依次掃過。
“張奇,你負責查齊家大兒子。”
“林帆,你查齊二夫人。”
“小眼鏡繼續跟進監控這一塊兒。”
“霍林,你先去查一下霽市的孤兒院裡最近有沒有接收符合要求的孤兒。如果沒有就再進一步地朝全國擴展。”
“是!”
四人齊齊應是。
“我和平安會去調查一下被害者的人際關係。”
“及時交流情況!”
“行!”
…………
散會後,隋烈帶著平安又急匆匆地離開警局,去往受害者生前工作的地方調查情況。
“咦,這個受害人不是那個齊為海的……情人嗎?”
“工作這麼好,何必呢?”
平安看著麵前高大上的寫字樓,無奈又不解。
“大概是因為……人的欲望都是無限的吧!”
“而她,恰好不懂自控。”
“當欲望膨脹到一定的程度,喪失自我也不過在分秒之間。”
隋烈抬頭看了眼大廈後牽著平安的手快步走了進去。
“快點,我還約了那位月嫂五點見麵錄口供呢!”
…………
裡維雜誌社占據了這棟寫字樓的32至35層。
隋烈和平安一進雜誌社就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目光。
一位穿著時尚的前台姑娘率先迎了上來。
“兩位下午好,請問您們今日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你好,我是霽市警局的,來了解一下白顏的情況。”
“白顏?”
聞言,前台姑娘愣了愣,臉色古怪地向左邊的半封閉辦公區域瞥了一眼,隨後很快又揚起了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
“……白顏,她不是生孩子去了嗎?”
“我都已經有大半年沒見過她了。”
“昨天晚上,她不幸在醫院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