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謝菊還有謝梅姐妹三個出去不到半個小時,就背回來滿滿的兩大背簍的豬草了。
一進門,都不用趙桂英再吩咐,謝蘭就找到了菜刀和砧板,麻利的切起了豬草來。
而謝菊則跑到灶邊準備去拿煮豬食的大鐵鍋來。
誰知道她剛走過去,鼻子就動了動,聞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蛋香味。再看一眼還有餘熱的灶時,心裡頓時就明白了一點。
撅著小嘴,神情便有幾分不快的提著黑鍋重重的扔在了謝蘭的麵前。
大鐵鍋被這麼一扔,便發出了一陣沉悶的響聲。
謝蘭聽到這響聲,彆提有多心疼了,“菊子你輕點,你這樣扔,鍋會被扔壞了的。”
這年頭,誰家都不富裕,家裡的一些東西都特彆特彆的愛惜,更彆說這種鐵鍋了。彆說謝家沒錢再買,就算是有錢那還得搭著票才能買得到。
其實謝菊聽到響聲時,自己也嚇了一跳,正心虛著。再被謝蘭這麼一數落,又想起了灶上的事情,心裡就更不痛快了。
但這骨子不痛快又沒辦法發出來,隻能從鼻尖重重的哼了一聲,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謝蘭皺了皺眉頭,“一大清早的,誰又惹你不痛快了啊?”
兩人是親姐妹,朝夕相處的,誰還不了解誰啊!看謝菊這幅模樣,可不就是心裡不痛快來著麼!
謝菊低著腦袋把謝蘭切好的豬草往鐵鍋裡麵放,卻沒有回答謝蘭的話。看這樣子,她是不打算回答了。
豬草放到五分之四的位置時,謝菊又跑到堂屋大門的後邊去,拖出來一個袋子,從袋子裡麵小心翼翼的捧了幾捧米糠出來,覆蓋在了鐵鍋裡的豬草上麵。
然後再喊來謝梅,兩人合力的把鐵鍋給抬到了灶上麵。
謝菊吩咐謝梅往鐵鍋裡麵加兩瓢水,自己則坐在灶邊的板凳上麵燒起火來。等到火燒好了之後,又往裡麵添了兩根木頭,這頭的謝蘭也把剩下的豬草全切完了。
切好的豬草被她找了個背簍放著,這些可以等到下午再煮了。
算了算時間,謝蘭和謝菊便得趕去去放牛了。
灶上的豬食便交給了謝梅看著火,彆看謝梅現在才三歲多一點,但這簡單的燒火煮豬食的活已經乾過好幾次了,難不倒她了。
生產隊上的看牛任務,一般都是隊裡的孩子們負責的。
從隊裡把牛趕出來,謝蘭謝菊姐妹兩一路跟著小夥伴就往後山坡上走。
將牛趕到後山坡後,隻需要把牛栓到大樹上麵,大夥便撒開了腳丫子滿山坡的玩耍起來了。
謝菊雖然早上在家裡有點不大痛快,但跟小夥伴們這麼一玩,那點不痛快也就沒了。
倒是謝蘭這一回沒有跟大夥出去玩到一起,反而一個人走著走著便不見了。
大家這會玩的正痛快著,倒是誰也沒有多注意到她。
再看到謝蘭時,手裡正捧著一大捧的嫩嫩的刺根。這東西整個謝家莊多的去了,老了之後沒多大用處了,但嫩的時候卻是孩子們的最愛。
把皮一剝,一口咬下去,嫩嫩的,甜甜的。在這個沒啥零食的年代,有幾根刺根吃,那也是很不錯的了。
不過這刺根一長起來就是紮堆的長不說,最主要的是它跟它的名字一樣,渾身上次長滿了刺。嫩的時候還好,刺是軟的,紮人倒不疼。可這老了之後,刺也跟著硬邦邦的了。
而真正長的好又粗壯又嫩的刺根,往往它又偏偏長在最裡麵根部的周圍。所以想吃著玩意,就得做好被紮的準備。
謝菊一看到謝蘭手裡的刺根時,眼睛變亮了。也顧不上跟人一起玩耍了,歡快的叫了一聲便跑到了謝蘭的麵前。
眼巴巴的看著謝蘭手裡的刺根。
謝蘭都不用謝菊說,便分了兩根出去給她。但其他的,仍舊牢牢的握在自己手裡麵。
謝菊得了兩根,心裡也滿足了,當下就剝了皮,三兩口就吃沒了。
這都忙活一大早上了,她早就餓了。雖說這刺根是抵不了餓,但抵會饞那也是好的。
謝菊一直到吃完了自己的,才注意到謝蘭一根也沒有吃,“姐,你怎麼不吃啊?”
謝蘭,“我想帶回去給大哥和梅子吃。”
“哦”
聽到這個回答,謝菊撇了撇嘴,看起來又有幾分不大高興了。不過刺根是謝蘭摘的,她相怎麼處置是她的事情,謝菊也不好多說什麼。
看著時間也不早了,大家夥便各自牽著牛往隊上趕。
到家的時候,趙桂英剛好把早飯做出來。
說是早飯,其實就是紅薯加一點米煮出來的稀飯。不過紅薯擱的多,粥看起來還比較的稠。
這還是因著謝意大病了之後才有的,要是擱往常的話是吃不到這樣的紅薯粥的。大多數的時候,早飯就是蒸熟幾根紅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