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趙桂英聽到了,有點舍不得,想說買啥糖果啊,那玩意又不能填飽肚子,不是白糟蹋了錢麼?
不過到底顧忌著朱嬌娥在一旁,忍住了沒有去說。
謝意想的是,這段時間多整點野物回來,到時候抽個時間去一趟自由市場,將東西給賣了。換點票和錢,再給家裡麵添置一些。
他現在已經成家,便該想著怎麼立業了。
而且彆以為他不知道,最近村裡麵討論他的話可多可多了。
之所以有這樣的話出來,還是得說到最近扒山灰的事情。
因著謝意體質不好,朱嬌娥又力大無比。所以這每回擔著山灰下山送隊裡去的活,便都是朱嬌娥乾的。
旁人雖然知道謝意體質差,可卻不知道朱嬌娥力大無窮的事情。這事,謝家人也不會特意去說。
於是乎,時間長了,村裡便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
大夥也不算過分,都是避著謝家人私下裡麵說的。但說的多了,總會有一些風言風語傳到謝意耳朵裡麵來了。
謝意自己倒沒有多在乎,畢竟具體什麼情況,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可以說這段時間大黃身上的功勞,都有一個他在背後默默的付出著。自然就算不得村民們口裡說的那樣,自己多麼多麼的無用,全靠媳婦在撐著這個家。
可謝意自己不在乎,他卻怕朱嬌娥心裡聽了會介意。
這會子謝意還在那裡琢磨著,這天天的逮兔子逮斑雞什麼的,到底是慢了點。要不,他再整一頭野豬?
這頭謝意在琢磨著要不要打野豬的主意,那頭朱嬌娥也在琢磨,到底要不要帶著謝意去縣城找以前的那些“老主顧們”將家裡最近逮的東西給賣出去。
要知道,朱家日子能過的這麼好,絕對不是靠著外麵顯示出來的那些。
家裡勞動力是多,可光靠勞動力每日出工掙的工分,也最多隻能讓一家人不愁吃穿罷了。可要想活的這般滋潤,總還是有一些彆的原因的。
比如說,朱嬌娥有一個堂叔爺爺,在縣城裡麵吃國家糧。手裡頭有點權力,人脈也不錯,票和錢都不缺。
朱家逮來的野物什麼的,有一部分便是“送”給了她這位堂叔爺爺。
這年代,禁止私下隨意買賣,不然就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叫挖社.會.主.義.牆角。但朱家這不是賣,而是叫走親戚。
當然光靠這位堂叔爺爺一個人,肯定是要不了這麼多的。不過朱家這麼多年來時常往縣城裡頭跑,那也不是白混的。
至少去哪賣,如何才能不被發現不被抓,朱家是門兒清。
朱嬌娥打小就跟著朱家人往縣城不知道跑了多少趟,該知道的她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這不看著婆家逮了這麼多野物放在家裡麵,她就在琢磨著該如何去跟婆家人說,讓她將這些玩意都逮到縣城去賣了。
這天晚上,小兩口都各自懷著心思上的床睡的覺。
第二天早上一起來,便發現外頭下著雨。而且雨勢還不小,出工的話是肯定沒法子出了。
趙桂英便想將糯米給蒸了,把酒釀做了。
不過做就酒量還需要一樣東西,當地人叫餅藥。
家裡頭沒有這玩意,需要到供銷社去買。趁著今天不用出工,趙桂英便讓謝意去一趟縣城,把餅藥買回來順便把最近打的野物給賣了。
聽到賣野物,朱嬌娥眼睛一亮,“我也去。”
她昨兒晚上正琢磨著這事情呢,今天機會便送到麵前來了。
反正今天因為下雨,都出不了工,趙桂英便同意了小兩口一塊去縣城。
從謝家莊到縣城,路途不算近也不算遠。
好在朱嬌娥嫁過來的時候,朱家給陪嫁了一輛嶄新的自行車。這會隻需要把東西裝到麻布袋子裡頭去,然後綁好放到後座上就行了。
隻不過這樣一來,後座就沒辦法坐人了。
但這些對於朱嬌娥來說不算啥,她拍著前麵的那條橫杠說,“我坐這裡也行!”
這時候的自行車,龍頭和座位之間都有一條長杆。技術要好一點的人,基本上後座可以搭一個,前頭橫杠上還能再搭一人。
可謝意看著自行車,卻一臉的為難。
他能說,他不會騎這玩意麼?
到最後,是朱嬌娥騎著自行車,換謝意坐在橫杠上麵。
朱嬌娥力氣大,即便是後座上搭著東西,前頭還載著一個謝意,又碰上下雨天路不好騎,她也能將自行車騎的穩穩當當的。
朱嬌娥頭上戴了一頂鬥篷,身上披了一件碩大的麻布袋子做成的雨衣,大到可以將前頭的謝意也給遮起來。
可憐的謝意隻能一路弓著腰坐在橫杠上,一路緊緊的貼著朱嬌娥的胸膛,動都不敢動一下。
等到了縣城之後,謝意正準備下車,誰知道一動,腰可能因為弓太久的原因,酸的實在是厲害,謝意就忍不住嘶了一聲。
朱嬌娥聽到後一緊張,便趕緊的推著自行車靠牆放穩,然後雙手過去一抱,輕輕鬆鬆的將謝意從車上給抱了下來,“是腰弓太久,直不起來?”
一邊問著,一邊便拿手過去對著謝意的腰輕輕的揉捏了起來。
可謝意這會真覺得臊的慌了。
他能接受媳婦力氣大,也能接受媳婦比他能乾,可是媳婦啊,你能不能在外頭給你相公留點麵子,彆像抱小孩一樣的,將你相公給抱下來啊?
咱實在要抱,咱能回家抱麼?
彆以為謝意不知道,就在朱嬌娥抱著他下自行車的時候,周圍就有不老少的人看到了。
完了,這下麵子真丟大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