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錦不知大人何務至我家山門前?”
“來抄家。”
“”
“放心,儘量不殺人。”
張行見到對方有些發愣,而且難得願意出來交涉,便誠懇以對。“回去告訴你家能管事的,現在外麵有四隊十二夥六百江都大營正卒,外加一隊三夥一百五十金吾衛,七名丹陽郡衙役,十九名溧水縣衙役,以及八名自東都靖安台而來的錦衣巡騎,外加可以隨時調度江都大營軍隊的周副留守家公子一位請他們自己想好,能做主的主動出來當麵與我談,那便是抄家也是可以商量著抄的,否則,雞犬不留限時在正午之前,我們可以暫且等一等。”
沒錯,雪後天晴,這日上午,當大軍突如其來的圍上了丹陽虞氏在溧水的主宅家門時,裡麵出來交涉的居然是個中年都管,而不是虞氏嫡脈的幾個年長者,甚至不是正當年的那幾個號稱虞氏三水的江東才子。
都管聽了個大概,嚇得麵如土灰,肢體哆嗦,一聲不敢吭,便踉蹌轉回家門,而一直等到了太陽臨近正南的時候都毫無動靜,引得外圍士卒躍躍欲試。
“拿出你周公子的氣魄來”
見此形狀,張行略顯不耐起來,卻是朝周行範周公子埋怨起來。“讓他們老實些彆跟沒見過世麵一樣在這裡丟人我來抄家,必然分派妥當真亂起來,分潤不均,都覺得自己吃虧不說關鍵是一旦生亂免不了要損壞物件、遺失錢糧,對誰有好處?”
周行範無奈隻能去做約束。
沒辦法的為了做到一舉成行,造成突襲效應這次抄家是兵分三路的,白有思一路不提胡彥帶著金鈚令箭也是一路然後張行帶著周公子又是一路換句話說周公子本就是張行的金鈚令箭。
不過,也就是周行範剛剛離去約束其父部屬的時候大門便再度打開了然後數名管家模樣的人簇擁著一個麵色蒼白、還身著白衣中年人從裡麵走了出來。
“罪身白衣虞恨水見過欽差。”來人失魂落魄,躬身在黃驃馬前一禮。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張行微微一怔,但旋即在馬上嗤笑,然後微微拱手。“白綬張行見過虞氏三水的恨水先生江上一彆,看起來您還康健。”
對方愕然抬頭,打量了片刻,然後不知為何,居然當場掩麵落淚:“原來欽差當日說的竟是真的我逃回來後,還覺得欽差是在嚇唬我,怕丟人竟沒有告知家人。”
“幸好沒有告知否則就真麻煩了。”張行也懶得解釋。“恨水先生,你要是告知了今日免不了要血光之災的不如咱們這般有商有量來的利索。”
虞恨水搖了搖頭,將眼淚甩的到處都是費了好大力氣方才收住這些情緒然後勉力來對:“欽差說要抄家,可有些話卻是要說清楚的為何忽然要抄家?朝廷朝廷朝廷怎麼就忽然?我們也沒”
說到最後,居然是哽咽難言。
“恨水先生,咱們倆一見如故,簡直如至親兄弟一般,沒什麼不可說的。”
張行在黃驃馬上居高臨下,認真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