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豎起大拇指,笑意不達眼底,“不過雲家是禮儀之家,你們不叫放屁,應該是叫出虛恭,對吧?”
緊接著的,是此起彼伏的“噗噗”聲。
雲容見眼神滿是恨意瞪著棠梨。
“聞人晟!你欺人太甚!”
“欺人?”棠梨眨眨眼,“我欺負誰了?我誇你還來不及呢。”
她瞥了一眼記影珠,又轉頭凝視著雲容見,“你說這記影珠的錄下來的東西傳出去,會怎麼樣呢?”
說著,她甚至“嘿嘿嘿”地笑起來,目光不懷好意地打量起雲容見來。
雲容見尖叫,“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屆時修仙界所有的人都會看見你今天的姿態,雲容見,你就出名啦,你會變成三界的笑話,你猜你的家族會不會開心?”
雲容見麵色一白,“不。”
她抬眸,望進的是滿是寒意的眼眸。
“聞人晟”是認真的,他真的要讓她身敗名裂!
橫的怕瘋的,麵對這樣的“聞人晟”,雲容見乖覺地閉上嘴,不敢再激他。
在雲容見逐漸恐懼的神色中,棠梨慢慢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道:“我忍了你一次又一次,你當我棉花做的,任你捏圓搓扁。我可不管你什麼雲家土家,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一個‘賤’字,我就讓你沒有家!”
雲容見嘴唇一顫。
“聽到沒?!”
雲容見又是身子不自主地一顫。
“聽到了。”
聲如蚊吶。
棠梨這才收回記影珠。
豬肚湯已經冷了,她也不想再吃,直接倒掉,隨便啃了一個果子,便鑽進軟和的被子睡覺。
躺進軟和的被窩,她這才總結回顧剛才的對決。
嗯,她完全碾壓敵方。
沒丟她老棠家的臉。
係統見她消氣了,才悄悄探出頭,“宿主,方才你是不是有點太強勢了?”
棠梨翻了個白眼,“我剛才已經算留情了,上一個罵我賤種的,至今腦殼還有一道疤。”
她是單親家庭,她爸是當爹又當娘。
小孩子最看不得的便是他人的“不同”,彆人都有媽媽,就她沒有。
因此她從小便沒有玩伴。
幼兒園有一個小男孩愛欺負她,拽她辮子,故意打翻她的牛奶。她都忍了,直到他有一天衝著她罵賤種。
那天,她無師自通抄著板凳給他腦瓜開了瓢。
她爸賠了一大筆醫藥費,卻沒怪她。甚至還自己做了個木錘放她書包裡,當著幼兒園老師的麵說誰再敢霸淩她,就拿錘子使勁錘。
自那以後,再沒人敢欺負她。
她也是被她爸捧在手心裡寵著長大的,怎麼可能忍讓被寵壞了的雲容見。
“但人家畢竟是女主角之一嘛。宿主,你現在不是棠梨,是聞人晟啊,是男主角,男主角怎麼可以不對女主角好呢?”
棠梨白了一眼係統,“恕我直言,聞人晟對雲容見的態度可沒比我剛才好多少。”
棠梨又與係統辯了兩句就便沉沉睡去。
而雲容見卻抱著膝蓋坐在地上。
仍然是一副驚惶未定的模樣。
接下來的日子,雲容見便躲著棠梨,兩人自此井水不犯河水。
又過了幾天,都快憋出問題的兩人終於等來刑滿釋放。
顧江也與雲間還立在禁閉室外,雙目皆注視著往外走的兩人。
“顧師兄,你不忙著大選,今天怎麼還有空來接你師弟?”
顧江也:“大選固然重要,但事前有準備,自然不慌。雲師弟才是,我聽說師弟這一次有意做領隊?”
雲間還笑了,意有所指道:“師兄這在怕被我比下去?”
顧江也微笑道,“這倒不至於。”
這態度,仿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雲間還嘴角的笑微僵。
顧江也沒察覺到他的彆扭,把蹦跳著過來的棠梨領到後,便提著其後脖領子禦劍飛遠。
“兄長!你可算來了。”
雲容見歡喜地跳到雲間還跟前,抱著他的手臂撒嬌。
就在她準備告“聞人晟”一狀,讓兄長替她報仇時,卻對上雲間還冰冷的眼神。
“兄長?”
雲間還冷聲道,“族中一個女孩兒測出了單靈根,族裡想讓她頂你的位置拜入天衍宗門下,我沒有答應。小妹,雲家女孩兒多的是,不乏有天賦的,你以後聽話點,彆讓哥哥難做。”
雲容見一怔,悻悻地放下手。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