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瘦麻杆當機立斷應了下來。
他知道,此刻的他根本沒有資格與笙歌講條件。
無論顧懷遠和他們誰勝誰敗,笙歌都可以全身而退。
鬼知道,一個神棍是怎麼忽悠了那麼多大能量的人開口保護她呢。
忽悠?
若是笙歌知道瘦麻杆的想法,一定會狠狠的啐瘦麻杆一臉。
為了在上海灘立足,她又是裝神婆,又是算命又是假裝除鬼又是血雨腥風的,瘦麻杆瞎看不到嗎?
瘦麻杆離開片刻後又匆匆而來,隻不過這次跟在瘦麻杆身後的是一位穿著白大褂的人。
“賀小公子注射藥劑的時間到了。”
這句話既是對笙歌說,也是對一旁看守的人說。
守著笙歌母子的並不全是他的人,所以該做的戲一定得做。
剛才壓低聲音與笙歌交談,也許已經讓這些守衛心生懷疑了。
所以,注射解藥他不能去。
必須像之前偷換藥劑做試驗時神不知鬼不覺。
一個身穿軍裝的男子伸出胳膊,示意醫生打針。
笙歌看的目瞪口呆,她隻聽說過古代皇上怕人下毒會找試菜的,沒想到如今竟然有幸見了試藥的。
這又是中年文士的手筆吧。
笙歌知道中年文士既能夠狠辣果斷,也可以心思縝密到讓敵人無懈可擊。
隻見白大褂醫生敲開玻璃瓶,用注射器吸了一些藥水注射在軍裝男子體內,下一刻虎背熊腰看起來健碩不已的軍裝男子就軟軟倒在地上。
接替軍裝男子說話的是另一個男子。
“可以了。”
眼看著白大褂醫生重新拿出一個針管和注射器,笙歌瞳孔緊縮。
瘦麻杆悄悄對笙歌使了個眼色,示意稍安勿躁。
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白大褂手中的藥劑掉落在地上,沒有辦法隻得重新敲開一瓶。
長長的針慢慢的插進阿毛白皙瘦弱的胳膊裡,藥劑一點點推進。
“藥性已解。”
“隻是我怕打草驚蛇所以在其中加入了蒙汗藥的成分。”
瘦麻杆趁人不注意,悄悄解釋道。
笙歌點頭,她不介意相信瘦麻杆一次。
隻要阿毛沒事兒,那麼隻要顧懷遠發起行動,她絕對可以安然脫身。
……
夜漸漸深了,萬籟俱寂,隻有時不時的蟲鳴響起。
一聲槍響,一聲短促的尖叫打破了深夜的寂靜。
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槍聲,火光照亮了半邊天空。
在麵前這些人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笙歌已經搶過一把槍把阿毛守在了身後。
隻是十幾個看守而已,對於笙歌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尤其是一步三算智多近妖的阿毛已經醒了。
待中年文士匆匆趕過來的時候,笙歌已經進入了倉庫不遠處的深山中。
彆人望而卻步的深山,笙歌偏偏感覺到熟悉和親近。
畢竟上個世界她做的最多的事情除了挨揍就是翻山越嶺,這個世界也是深山裡搏狼。
蔥蔥鬱鬱,地形複雜的深山對於笙歌來說是天然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