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隻需靜待三日後的官府布告就好。”
聞弦音知雅意,笙歌知道自己這是八九不離十過了。
結果如範進所預料,笙歌以頭名的成績通過了縣試,得到了四月份參加府試的機會。
頭名……
笙歌咋舌,她自己這是超常發揮了嗎?
還是說主考官就好她這一口兒。
她敢保證,如果把她跟範進的文章放在一起,那麼主考官一定會選擇她的……
這可不是自戀,而是經驗之談。
任何時候都不要小覷了規整之外的可讀性。
四月份的府試,笙歌依舊順順當當的度過,這其中少不了借鑒範進文縐縐嚴謹古板的風格。
說起來,她該對範進道一聲謝。
大半年來,範進在學問上對她幫助甚大。
笙歌連續與好名次通過縣試和府試,一時間在這個小縣城聲名大噪。
倒不是說縣試和府試有什麼了不起,實在是胡屠夫的年齡和學習時間太具有震懾力。
關注的人越來越多,等著看笙歌笑話的也越來越多。
院試之前,笙歌仔細回想儒林外史中對周學道的描寫以及她認真收集的資料,仔細揣測應該怎樣才能夠保險的中秀才。
“嶽父,你在研究周大人?”
範進看著笙歌桌子上厚厚一遝紙,詫異的問道。
笙歌挑眉看向範進,聽這語氣,範進是認識周學道啊。
“你認識?”
笙歌反問道。
“前段時間曾在書肆偶遇,有幸相交,隻是那是還不知是周大人。”
範進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笙歌咂咂嘴,原來人跟人的緣分是真的阻斷不了的,也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以範進的謙卑,相交意味著二人相談甚歡。
本來她還在擔心沒了周學道這個貴人,範進還能不能像儒林外史中走的那般順暢。
現在她倒是可以放心一些了。
範進的仕途不會因為提前中了秀才而半路夭折,也就是說她可以好好做官老爺嶽父了。
嗯,她一定得坐穩。
每一個想來搶她嶽父位置的,多半是欠揍,打一頓就好了。
“你覺得周大人是個怎樣的人?”
這不怪笙歌走捷徑,實在是這個時代的閱卷具有太多的主觀性。
合了主考官的口味,自然可以占幾分便宜。
範進沉默,似是有些難以回答,半晌才幽幽說道“是個複雜的人。”
複雜……
笙歌斂眉,可不就是複雜。
說起來周學道和範進還真有些同病相憐,前半生沉淪落魄受儘冷眼,後半生卻也春風得意一帆風順。
隻因為同情範進就可三閱範進文章,而不是隨意宣判命運,就足以說明周學道是個不算壞的人。
“嶽父,你不必憂心,周大人是個秉性中厚迂而不腐之人。”
“隻要有真才實學,周大人定然會慧眼識珠。”
範進中肯的評價道。
笙歌歎了口氣,秀才啊……
考個秀才就這麼難,那以後可怎麼辦。
後悔了,怎麼辦。